政治國慶班從早晨八點半,持續到下午五點半。十二點到一點半中間有休息。
非常疲憊。心情也很差。
政治國慶班從早晨八點半,持續到下午五點半。十二點到一點半中間有休息。
非常疲憊。心情也很差。
我一向不憚以最坦然最懇切的表情對人說,我愛吃肉。
嗯,尤愛女生見了就遠遠繞筷子的肥肉、油膩的鴨子,等等。
菜根譚上說濃肥辛甘非真味真味只是淡。然而我這至俗之人,偏愛那濃油赤醬。
女生們愛吃鹽水毛豆、軟炸鮮蘑、醋溜土豆、……為什麽呢為什麽呢我百思不得其解,這些東西我看都不願看,小時候被家人逼迫吃下很多碗鹽水毛豆,我不愛吃這樣糯軟沒有激情的食物,一到嘴裏就細碎,毫無感情地咽下去。
我的低級飲食趣味就是,愛在饑腸轆轆的中午狂奔到光伸一樓在昏暗的光線下在臟兮兮的桌子中找一個角落捧著油乎乎的雞腿大啖。
然而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低級飲食趣味的蛐蛐有自己的原則拒絕吃甜食,拒絕吃油炸食品。倒不是自覺地防止自己發胖,只是這兩種東西都不下飯。
吃東西,以米飯為標準,最愛香噴噴白凈大米飯,喜歡飯團滾過喉頭時的踏實感覺,對面食不感冒,自詡南方人,一天不見米飯就會想。
而吃東西速度又是太快的,吃饅頭時總擔心自己被噎死,而吃面條又嫌太燙。
還有一點就是很少刻意節食,由著自己吃到肚子鼓鼓,捧著圓圓的肚子在床上睡過去。
這是讓人羨慕的,因為我看起來不是太胖,對吧,偷著長肉。
為什麼今天想起寫這個呢,因為最近對雞腿很感興趣,每天中午都要吃一個。
自己也不明白,這些日子怎麽總是饑腸轆轆,抹乾淨嘴巴隨後又餓起來,捉摸下一頓吃什麼好喃。
今日正式講課,然而失誤之處在於不曉得今天降溫,穿了短袖出去,被呼呼的大風吹得面色青紫。
講的是不疼不癢的《信客》,我也是不疼不癢地講。不想多說,本不是我該做的,殺雞焉用牛刀呢。
明天講《橋之美》,洪雁老師會去聽課。
今日是豬的生日,21歲,美好的年華,豬,你要開心。
雜事繁蕪。心緒不寧。
午睡時又被魘住,掙扎時有電話來,轟然翻轉過來,大口喘氣。
楊逍和紀曉芙,張翠山和殷素素,皆是正邪搭配,只是角色恰好互換。
一樣迷人的悲劇呵。
先說馬版,我覺得馬版有兩處亮點,一是周海媚飾演周芷若(讓我魂牽夢縈);二自然就是孫興和潘儀君飾演的楊紀戀。詳情見《孫版楊逍》。而總體來說,93年時我還是個幼齒,深深迷戀劇中極有特色的飄逸的漢服,以及峨眉弟子眉心的紅點。這是一個神的時代。它對我性格影響太大了,我覺得我現在腦子里這點不清不楚飄飄忽忽無邊無際的想法頭,恐怕就是在那時種下的。
不過我不是太喜歡葉童扮演殷素素,葉童英氣有餘,靈氣和秀氣不足。
神的時代過去後,是英雄的時代——港版倚天屠龍記。總體來說我最喜歡這一部,因為張翠山和殷素素由劉松仁和米雪飾演,二者皆恰到好處,這段愛情很銷魂。張翠山自刎時眼前浮現在冰火島上親吻殷素素的場景,而後伸手握住了趕來的殷素素的手。嗯嗯……這段處理得太好了。
孫興和潘儀君創造了楊紀戀的神話,似乎無人可以超越了,然而張兆輝和滕麗名劍走偏鋒,演繹了另一段楊紀戀,固然不及孫潘的神韻,卻也彌補了一些情節上的空缺。很難說,孫版和輝版,到底哪個更喜歡。
其餘無他,吳啟華我很喜歡,但我看倚天屠龍記,卻主要不是看他的。
英雄時代過去,自然就是人的時代。蘇版……最讓我覺得倒胃口的版本。
一不該,居然讓張……張鐵林……來演楊逍……這個變態老畜生來演廣大群眾最喜歡的楊逍,實在讓人無法接受。這個錯誤實在不可原諒,讓我甘心忽略蘇版里眾多美女而不顧。
二不該,其實第一不該已經足夠將蘇版PASS了,就因為這個老酋長演了楊逍,知道多少人拒絕看蘇版么……么么么……不過我還是說說吧,因為我還不忍心看蘇有朋糟蹋了我十分喜愛的張翠山……一個多好的大叔,玉樹臨風的,就這樣被蘇有朋處理成一個正太,你說我難過不難過。至於牡丹仙子郭妃麗來演我十分喜愛的殷素素,我也是頗有微詞的,因為郭妃麗漂亮是很漂亮,但怎么也找不到米雪演出的那種感覺了,米雪飾演的素素在張翠山面前撒嬌發脾氣時讓我覺得很真實,而郭妃麗撒嬌時我卻覺得像拙劣的青春偶像劇。
總之降落到人的時代,我就再也找不到神和英雄的感覺了,除了高圓圓的周芷若讓我有驚為天人的感覺。
早早來李索老師辦公室上課,李索老師正在和副院長說著遇難學生的事情。
見我來了,李索老師讓我先坐著看書,而後他和副院長去副院長辦公室繼續說事。等待的間隙里看到西北角桌子上有一沓子作業,恰是中文074班的,我想起來,李索老師,是教4班古代漢語的,我隨手翻了幾頁,就找到了那個遇難學生的作業——在大連大學貼吧里看到過這個遇難學生的名字,楊華昆。
這是李索老師最喜歡布置的作業,例行的在說文和漢語大字典上查找字義,而後是查找自己家鄉地名的由來,這也是學生們比較喜歡做的作業。這張十六開的作業紙上,是楊華昆圓圓的瘦瘦的字體,不好看,也不整齊,起先是藍色圓珠筆寫的,還不到一行,字跡就漸漸變淡,第一行末尾里改成用黑色水筆寫。
在作業的最後一道題里,我們看到,楊華昆是河南浚縣人,浚縣的浚,僅僅在用作地名時念作“訓”,至於為什麽,楊華昆老老實實地寫道,不知道,沒有查到。
短短的作業中有兩處寫到“不知道,沒有查到”,是一個漫不經心,但是很老實的孩子,對吧?
我捏著這份薄薄的作業愣神,感覺不真實,這是他的最後一篇作業吧,為什麽偏偏被我找到。
這時李索老師進來,看見我和他的辦公室助理還有云運學姐都在,笑一笑,嘆口氣說太忙,因為我們學院那個孩子沒了,這兩天值了好幾天班。
我揚了揚手裡的作業,用空洞洞的聲音對老師說,我找到了他的作業,這是您讓他們查找家鄉地名由來的作業。李索老師愣一愣,接過作業,一邊摸索眼鏡一邊喃喃地說,哦……我聽他舅舅說過,好像是……浚縣。
不斷有文學院的老師急匆匆進來和李索老師說著明天去殯儀館的事情,無不面色凝重,我和學姐們也豎著耳朵聽,大致是遺體明天在金州殯儀館火化,發動全校師生捐款,云云。
過了一會,高日暉老師也氣喘吁吁進來了,一臉的疲憊,向李索老師彙報道,昨晚值班,一切正常。
這個時候我突然明白了前面李索老師說的“值了好幾天班”的具體含義。頓時背上一陣寒意。
大昆,也許在呼嘯山莊寒風呼嘯的夜晚,你的老師,都在陪著你。
你的好兄弟將你的照片放在了網上,這分明是一個可愛的男孩。
這是你在校內網的頭像。
和室友打鬧呢吧……
風箏節上
據說是一個DV慶功會上。
小小的小孩,今天有沒有哭
是否朋友都已經離去
留下了帶不走的孤獨
漂亮的小孩,今天有沒有哭
是否弄臟了美麗的衣服
卻找不到別人傾訴
聰明的小孩,今天有沒有哭
是否遺失了心愛的禮物
在風中尋找從清晨到日暮
親愛的小孩
為什麽你不讓我看清楚
是否讓風吹熄了蠟燭
在黑暗中獨自漫步
親愛的小孩
快快擦幹你的淚珠
我願意陪伴你走上回家的路
在實習基地憋了滿肚子的怨憤只等回來向我親親的博客傾訴,可是到了寢室,已經累得什麽也不愿說了。
蕪雜的瑣事,以及蟲豸們的鉤心斗角,一點點擠掉我的看書時間,這就是無聊的實習。
然而讀書的進度還是有的。
圖片攝於06年5月31號,我第一次爬大黑山,和凈凡皙還有他老鄉一起。
前天,中秋節那天,學院里的大二的孩子和同學去爬大黑山,失足跌下山……
說是遇見前方有洞,他便對同伴說,前面有個洞,你們等等,我去看看。剛走兩步,便啊的一聲掉了下去。
結局不言自明,孩子家在河南,瀋陽的舅舅先趕到,傷心欲絕。
聽到這個消息我們皆驚悚,建校十幾年,每年爬山的人數都數不過來,不爬大黑山枉為連大人,大黑山一向溫情脈脈,春有百花秋有月。我爬過四次,小胖還帶他的學生爬過一回。
怎么轉眼,就吞噬了你的孩子呢,大黑山。
家人竭盡全力養育了二十多年的孩子,說沒有就沒有了。
10日下午,歐洲大型強子對撞機啟動,完成首次測試,下個月將開始對撞。當日在網上看見鋪天蓋地的新聞,以及一些恐慌和騷動。
這個消息告訴室友時,俱有些惶恐,萬一全沒了,可怎么辦呢。然而室長說,也許這是最公平的事情了。
最公平的事情。
曾有人問我,對於加於自己身上的不公平,會不會特別敏感。我想了想,搖頭,沒有的,沒有的,因為對於貧困、殘疾的人,我已經擁有諸多幸運,更何況何處去尋找絕對的公平呢?
北京、上海的學生報考本地大學,分數會低一兩百分,這對我們,公平嗎?
然而,不論如何,我們現在,坐在遮風擋雨的大教室里,聽大學教授為我們上課,相對於貧困山區,上不起學的孩子,這對他們來說,公平嗎?
再往下推,上不起學的孩子們赤著腳在田野里奔跑,小路上緩緩移來一個乞丐,這個人沒有雙腳,是天生的畸形,對於他來說,這一切的一切,公平嗎?
所以,從上海回來之後,深感自己幸運的同時,有些悲涼,於是將自己的QQ簽名改為——方才知曉,多年來,我一直致力于對特權的追求。
這些天總是想起小時候養的金花鼠QQ,小學的時候我被開水燙傷,卻因此得到夢寐以求的小金花鼠。我樂此不疲地和它玩了三年多,把它關在小小的籠子里,欺負它。有天我把手伸進籠子,想摸一摸它,它回頭便咬了我一口。
我因為這一口,去醫院打了很多針。長大之後我卻無法怪它,我以閒暇時光和它玩了三年,而它,卻以整個生命來和我作鬥爭。我的快樂是它的痛苦。這對它公平嗎?
和貓似乎總有孽緣——我不喜歡貓,卻常常被迫救它們。在復旦招待所住下的時候,樓下有一隻生病的貓,奄奄一息,身邊有吃食和水,它卻無法吞咽,用很無助很暗淡的眼睛看著在它身邊的人。再次路過時它已經死了,爪子伸得很長,像是被人撥拉過;再看時,尸體也沒有了。當時心情很差,是否它聽見冥冥中有人告訴它,會有個常常救貓的姑娘來這裡投宿,她也許會救你。然而這個偽善的姑娘只顧著穿衣打扮去辦自己的事,沒有顧及到這個小小的生命。
以一隻貓的生命換取我的幾個小時,公平嗎?
宿舍樓下又來了一隻小黃貓,餓得瘦骨嶙峋。我喂它喝牛奶,它蹭著我的褲腿,喵喵叫。不知它的母親,在離開它之前,教給它什麽樣的本領,有沒有來得及教它捕食。記得以前遇到過一隻很小很小的小白貓,全身的毛都支棱著,這隻貓太小了,小得只知道喵喵的叫,看見食物啊嗚啊嗚地吞咽,卻不曉得去尋找避風的地方,不曉得抓捕身邊的食物。——它的母親,沒有來得及教它任何本領。這對它,是否公平呢?我們遇見欺負人的行為,常常會說,都是爹媽生的,你這樣欺負人家,人家爹媽也要心疼的。
這句話常常讓我覺得悲傷,都是爹媽生的,這是所有人的公平,然而為什麽一下地,就完全不一樣了呢。
生與死是最公平,於是強子對撞機可能帶來的毀滅(幾率很小很小),卻成了最公平的事情,無一可以幸免的。無論你是比爾蓋茲,還是街邊的叫花子,都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吞沒。
為什麽這樣悲傷的事情,卻是最公平的。為什麽有一些一輩子得不到公平待遇的人,等來的公平卻是死亡。
這是哪裡?毛毛問我。
我看了看,又看了看,不認識。
這個是三孝口,這個是市府廣場的BRT。你果然都不認識啦。現在合肥一天一個樣。
拆掉了很多老建築。逍遙津、杏花公園、花園街、明教寺前面的九獅橋,它們都不在了。
我離她,是否已越來越遠。
臨行前匆匆記錄兩筆。
昨天下午手機關機充電,晚上開機時看見院長的短信和來電,大致內容時論文內容當改,在辦公室里等我。後悔不迭,早該料到院長今天可能會找我么,怎么就關機了呢。
於是第二天攜筆記本去李索老師辦公室,正好趕上和研究生一起上課。這個學期的任務是整理敦煌的詩經,如果有時間,就連尚書一起整理了。老師給我們看了當年他在北圖拍攝的敦煌文獻照片。而後贈我們每人一本他的《敦煌寫卷<春秋經傳集解>異文研究》。
老師給我講論文,細細指出應當改正之處,細節處皆注意到了,很是中肯。李索老師性格溫和,絕少批評我,但也從未表揚過我,只是對我說,哪裡需要改,哪部書還要看,哪個領域還要了解,你先把什麽看了,你先把什麽做了,你先把什麽了解一下。所以聽他教訓我時,我總對自己有稍稍的失望,而後又從心中萌生再接再厲的決心。
給研究生上課時,李索老師總愛回憶他在川大時那些博學的老師們的教課。今天提到語速緩慢的向熹老師,詩經研究專家。文革十年里躲在川大圖書館里讀大藏經,於是此後,考證文獻鮮用訓詁音韻之類的方法,愛從大藏經里引證,信手拈來,一旦有學生問起語言學的問題,便指我們的李索老師,李索,你告訴他。
還有詩經學會會長夏傳才老師、陸宗達先生的學生宋永培老師,等等,我們這些學生,有時都能說上一段這些老師的軼聞。
說到最後李索老師總會搖頭,唉,我們大連大學的這個氛圍,是別想比得上的。
中午吃飯時又厚著臉皮給李索老師發去短信,老師,能否再給我一本您的異文研究?我想送給那個學長,因他曾贈我殷老師的《中國語源學史》。
老師竟然答應了——他的存書也不多了。半小時後厚臉皮的蛐蛐出現在辦公室里,老師從柜子里拿出一本異文研究,翻了翻,問了那個學生的姓名,而後遞給我。
心下十分過意不去,什麽時候我能不再給老師添麻煩吶。
下午洗澡後即出發飛往上海,周日下午回來(如果春秋航班發慈悲不晚點的話),有事請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