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來找刺,怪誰?

本來我就不喜歡在圖書館看書,然而宿舍委實太吵。

然而現在也開始被迫習慣圖書館看書的日子,將所有參考書通通搬了過去,數量蔚為可觀,在自習室拐角的大桌子上堆砌一座塔。

自習室的規定是半小時內書在人不在,那么書就會被收,長期以來長駐自習室的研友們一直默認這個規則,有時因故外出回來時發現書被沒收,也并不驚恐或是動怒,笑嘻嘻和管理的老師說兩句,寫份檢討書,書也便可討回。只是前兩天有只雛兒不懂規矩,書被沒收時大吵大鬧,於是驚動“上級領導”。

於是這兩天便時時有領導模樣的人來巡查。大聲嚷嚷不可在書桌上“堆一摞書”,因為考研的話“一本看下來就够了”。當然沒有人理他。

我平生最不愿和這樣行政機構的人打交道,尤其是這樣打官腔的。但當他踱到我面前責問我為何在書桌上摞那么多書的時候,我還是站起來,用堆起滿臉犯賤的微笑,對他說,老師,我考研……這些書都要看的……天天從宿舍搬過來太麻煩。

確實,我那三四十本參考書若是天天來回搬運,那么我得動用我那舉世矚目的大拉桿箱了,不是么。

犯賤地說了一會,他不為所動,只叫我坐下說,說是自習室不許占座,其他不管,考研的多了。

最後一句話惹毛了我,我低頭不再說話,自顧自看書,他嘮叨了一會,又質問我,可知道自習室不許占座。

我反感地說,我們白天一天都在這裡,不存在占不占座。

這個蠢得不行的男人竟然糾結在這句話上,提高了嗓音問我,我只問你,知不知道自習室不許占座!

我又提高嗓音,重複了一邊。

他於是用極為鄙視地口氣對我旁邊的Sayuri蘇小妹說,你們看看,我問你有沒有占座了嗎?我只問你自習室不許占座你知不知道!

我怒了,大聲說,就因為我知道所以我才沒有占座啊!

他氣結,調頭走遠。

真是活該,尊你一聲老師,跟你好好說話,你不聽,非要來找刺,怪誰?

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一所學校,處處為考研的學生不遺餘力地提供障礙。

Obama Says If He Wins Florida, He Wins the White House

Posted by Maria Gavrilovic| Comments54

(CBS)
From CBS News’ Maria Gavrilovic:

(MIAMI) – Barack Obama will be campaigning in Florida for the second day in a row today, making up for lost time during the Democratic primary, when the Democrats agreed not to campaign here after the state moved it’s primary to January, in violation of party rules.

At a fundraiser here last night, Obama’s pitch to donors included a prediction – if he wins Florida, he will win the election.

“I’ll tell you, we can win this thing without Florida, but boy, it’s a lot easier if we win Florida,” Obama said, adding, “If we win Florida, it is almost impossible for John McCain to win.”

While speaking at the home of supporters, Irene and Chris Korge, Obama also had sharp criticism for both George Bush and John McCain’s response to this week’s financial crisis. Obama accused Bush of being absent, saying that there has been a “vacuum” of leadership from the White House. “Here we have the greatest crisis probably since 9/11 and our president was absent.”

He went on to link McCain to the Bush Administration, charging him with having to borrow ideas from Bush and Karl Rove because he doesn’t have his own.

This morning, Obama will deliver the weekly Democratic radio address, where he will focus on the economy. He heads to Daytona Beach for a women’s rally and will wrap up the day in Jacksonville.

研友

和蘇小妹同桌複習,無疑是愉快的,我與她講古文斷句,她幫我改英語作文。

上午她拿著蘇大08年的題目讓我改,看句子應該是十三經注疏里的序。於是翻出上學期李索老師上課時給我們複印的十三經片段,果然。

下午折騰做真題,英語作文央蘇小妹改,這個孩子改作文不老實,語氣詞綿綿不絕讓我極度不爽,“唉……”“媽呀……”“這是什麽東西……”最後我勃然大怒,幾乎要拍扁她,她笑嘻嘻說,沒辦法,你就寫成那樣。

看看她的英語作文,無數的複雜句式,定語從句并列句條件句,還有那些讓我艷羨不已的複雜詞彙,唉唉,捧著她的作文覺得自己怎么就笨成那樣。

停電

停電是戶外集體狂歡的極好接口——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聚積在操場上,馬路上;手機光,電筒光,車燈。

然而已經沒有了前幾年停電時的絕好興致——曾經宿舍里一行人在夜幕掩護下穿睡衣嗑瓜子,從北區走到南區。而後四面突然明亮起燈來,歡呼聲在山谷間迴蕩。

然而現在,不過是四人踱到餐廳去,在昏暗的燭光下吃一頓飯。期間和人有摩擦,雖然氣悶,但也忍住,因為我,和對方實力一樣,是一窮二白的學生——忍到擁有特權,方能痛快出手,打到死。

就如Sayuri,其家在綏德是大戶,方圓百里內如入無人之境,用她的話說,如果進飯店吃完飯不想給錢,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有次去理髮店剪頭,新來的徒弟手藝不精,剪的劉海慘不忍睹(我們共同見證),氣得她站起來就走,徒弟待要攔住她問她要錢,反被老闆攔住,示意他不要追索。下午Sayuri的二姐去給錢,老闆還一個勁地道歉。

然而身在外地,一口難改的陜北口音,也只得忍氣吞聲了。

於是我們都笑,那么是不是我們眼裡悶棍子的Sayuri,回了家就成了眾星捧月的三小姐了。

Sayuri是個好姑娘,身上故事很多,卻總是人淡如菊。

吃完飯在南區操場上摸黑閒逛,天已入秋,銀杏葉梧桐葉柳葉落了滿地滿地,聲勢浩大的,走在路上就無端想背誦那句,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這時就大概能理解,爲什麽詩人用了落木,而非落葉。收到汪少華老師的啓發,我開始覺得,相對於落葉來說,落木,給人一種,很脆的感覺~~

傍晚時分落霞滿天,又想去那句,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里斜陽暮。輕輕吟誦之時,蘇小妹也在身後唱和,十分地動人。

天黑之後就什麽也想不起來了,昏昏地走路,沉睡。

無數沒心沒肺的學生在黑暗里玩遊戲,給人一種大學生活美好又純真的錯覺。

真正的美好的大學生活,在圖書館。

因為停電

又莫名其妙不停電了,甚好,甚好,又上來寫一會。

本來商定的我是今天的文字直播,一大早卻得知停電,而後電話停機,繳了電話費又決定豁出去用電腦電池支撐,打開電腦又發現因為停電,無法上網。

欲哭無淚。

而後打電話到無錫,哽咽失聲,完全不記得要說什麽。

全市停電

我們這些客居大連的,難免倒霉,因為學校里的供水系統是用電的,所以沒有電也沒有水,手機信號也沒有。

我想到了去年的三月四號,大連風暴潮。

給了我們一個小時用電、存水,於是上來記錄兩筆。

不知何時來電。

布衣之怒也

秦王怫然怒,謂唐雎曰:“公亦嘗聞天子之怒乎?”唐雎對曰:“臣未嘗聞也。”秦王曰:“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裏。”唐雎曰:“大王嘗聞布衣之怒乎?”秦王曰:“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頭搶地耳。”唐雎曰:“此庸夫之怒也,非士之怒也。夫專諸之刺王僚也,彗星襲月;聶政之刺韓傀也,白虹貫日;要離之刺慶忌也,倉鷹擊於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懷怒未發,休祲降於天,與臣而將四矣。若士必怒,伏屍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縞素,今日是也。”挺劍而起。

韓國孩子們

今天是幾近崩潰的一天,教了五個形態各異水平參差不齊的小孩。

相民家新來的學生,叫林鐘大(這名字真難聽啊)。不過性格十分地好,主動與我打招呼,上來就是一句,吃過了嗎?

正值十點鐘,我到底是說吃了好,還是說沒吃好。

林鐘大比我大兩歲,但因為服兵役,今年才上大三。在高句麗大學讀中文系。總是開開心心的樣子,寫錯了單詞也是會笑得燦爛。認識了李強輝和林鐘大之後我這才知道,原來像鄭相民那樣的怪脾氣,只是個人性格,不是民族性格啊。

還有個地包天的男孩子,長得帥氣,漢語說得十分得好,發音聽不出來是外國人,還帶一些大連味,相貌也不像韓國人。不像相民和秀蓮,走到哪一眼就讓人看出來。

下午到李強輝那裡上課,和相民秀蓮還有地包天說到李強輝這個小孩時,皆是一臉不屑,地包天說他很笨,相民說他是神經病。

李強輝的漢語確實不好,興趣也很奇怪,喜歡看經濟類新聞。

到李強輝家里時我快要累死了,又困又口渴——上午給他們念了一小時的聽力。我對墻輝說,麻煩給我倒杯水吧,我快渴死了。墻輝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哦了一聲,轉身給我倒了一杯冰的大麥茶。

上課期間對他說起相民家三個孩子明天要參加HSK考試的事情,他笑了笑,說,代我告訴那個地包天,嗯……算了,你告訴他們,我祝他們……考得好。

晚上又去給他們上課,說起這句話,皆有些驚訝。地包天笑問我,你有沒有告訴他我說他笨?

我笑,搖搖頭。

韓阿姨又送我護膚品若干。

大四學姐

枯燥的考研生活,最愉快的總是週五上午。

老師和學姐們,總是慣著我的孩子氣。想一想,嘰嘰喳喳,調笑或是打鬧,總覺得不像是在上研究生課。

說起上周給大一孩子的講話,我赧顏,是我做過的最糟糕的講話,那時因為中午奔波于實習學校,沒有吃飯也沒有睡覺,上臺前又忘了拿提綱,所以講得細碎。

李索老師笑,說得不錯的,只是見你說一會,想一會,說一會,又想一會……

我大怖,捧著臉道,啊啊啊,老師別說了,太丟人了……

沒什麽沒什麽,還有幾個學生要你的聯繫方式。見我一臉驚悚,李索老師又立刻說,我沒給他們。

我就覺得奇怪,爲什麽兩個研究生的他們不問,就要問那個大四學姐的呢。李索老師說。

我心裡一驚,啊,我是“大四學姐”么?

晚上和三公子和她姑娘說起這事,她姑娘哀嘆,啊,可憐的孩子們,大學生活要毀在你手裡了。

又想到一回事,文科樓四樓宣傳欄里的傻乎乎社團學生會活動照片終於換下,換成了群芳譜,也就是去年考上碩士的學生。我覺得,這樣至少讓我覺得我不是在幼兒園里上大學。

不過今天路過那裡時,聽見兩個新生在“群芳譜”前議論。

“哎哎,看這個看這個,長得稍微好點。”

“唉,咱們學院完了,沒有好看的。”

我聽完這段對話之後也覺得,咱們學院完了。

又想到一回事,人文學院的學院之星的宣傳欄終於被撤下了——在此之前,因為年歲漸久,“之星”們的照片已經脫落得所剩無幾,而我的傻照片還頑強挺立,這讓我一度竊喜——怎么就貼得那么牢喃,沒有其他想法。

風景

這兩天大約是近望月,晚上皓月長雲,黃澄澄的月亮和眉眼疏淡的雲。晚上從圖書館出來,人群熙攘,間隙里回頭望一望,那么大一輪月亮。

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暴飲暴食。

然而連吃的也找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