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打了三場檯球。第一盤豬頭後來居上,我還剩一個球他還剩四個球的時候突然RP爆發,砰砰砰砰砰,乾淨俐落將自己的四個球和黑八打進洞。第二盤眼看我快要贏他,結果自取滅亡,還剩一個球的時候把那個球後面的黑八打進了洞。第三盤我終於不負眾望,贏了豬頭一盤。
見到一位本科畢業的美眉,抱著她的琴,琴套很古樸,琴也漂亮。
痛快打了三場檯球。第一盤豬頭後來居上,我還剩一個球他還剩四個球的時候突然RP爆發,砰砰砰砰砰,乾淨俐落將自己的四個球和黑八打進洞。第二盤眼看我快要贏他,結果自取滅亡,還剩一個球的時候把那個球後面的黑八打進了洞。第三盤我終於不負眾望,贏了豬頭一盤。
見到一位本科畢業的美眉,抱著她的琴,琴套很古樸,琴也漂亮。
一路顛簸行往圖書館,行過人流如織的非洲街,行過開了零星夾竹桃的相輝堂,行過滿地梧桐葉子的登輝環路,行過邯鄲路,行過經院。車籃里載著我親切的奶茶,心也隨著奶茶上下顛簸,怕脆弱冰涼的奶茶在車籃里顛破了。
卓越與當當都無《認知與漢語語法研究》,圖書館可借書庫里該書已被借走,無奈,只得去閱覽室複印。穿風衣、戴圍巾,守著散發腥味的複印機,大汗淋漓,看到一卡通里一毛錢一毛錢地扣著複印費,汗流更酣。區區十六塊錢的書,複印一本下來要近三十元,心疼不已。早知今日,前幾日與沈老合影時是不是該厚著臉皮找他索一本,呵呵。複印完第二章終於氣餒——複印費太貴了,還是去孔網買罷……
一下午都在看收穫上的《無愁河的浪蕩漢子》,看黃永玉寫湘西風情,覺得其與沈從文有淵源。再往後看,黃竟是沈的表侄,不由莞爾——黃的文風比沈頗多一些憨傻和可愛,沈清秀許多。補完前面沒看過的幾章,就是五點。外面綠樹變成墨色,天暗下來。
學期至中,作業漸漸多起來。教案、課程論文、PPT,大四的時候我以為我從此可以不用寫教案但是造化弄人,此為孽債,怨不得誰。
人類語言學課,講顏色詞。很不在狀態,因沒有預習。晚上的外語教育心理學,在底下看助字辨略,居然看得很入神。
晚上在宿舍門口白牆上發現一個鉛筆畫的叉,疑心是偷兒做的記號。擦掉了,還是惴惴然。明天,還是帶把電腦帶在身上吧。
下周李零子的講座。哈,但願我聽得懂、有收穫,不枉負此處大好資源。嘗抱怨來處沒有資源,但是很少想,即便資源豐富,我這無福之人,能否充分利用呢。
大雨。貪睡。翹課。與阿蕨吃飯。與阿蕨逛書店。與阿蕨八卦。
與阿蕨在一起終於回憶起來,自己原來是文學小青年。
比如回憶起來,04年冬天的泰安路招待所。夾竹桃在一旁盛放的石板路小徑,盡頭是高大法桐掩映的上海格調小閣樓……斑駁狹窄的木質樓梯,踩在上面仄仄有聲……冬雨不停歇,雨水如珠簾掛在窗外……
在浦東大道見到了猴子。是時大雨瓢潑,地上積水寸余。汽車轟轟駛過,濺滿天水花和聲響,我們擠在一把傘下行走,在巨大的水聲和喇叭聲里大聲與對方說話。後來作別,雨漸停,低低的雲霧中間漸露黛色天空,遠近高樓燈火映照身邊稀薄的流雲,三分惆悵,十二分的迷醉。
第二屆望道修辭學論壇。版上某位朋友寫,乍一看以為是修道學論壇,大吃了一斤。
來了許多大牛,最亮眼是沈、陸,報告見習屢有人前去合影。我本端坐無視,但大脆蠢蠢欲動,被她拖了上去。陸老年紀很大,頭髮花白,梳齒痕跡明顯,一縷一縷的白髮像翮。但說話中氣十足,極具震懾力。屈承熹教授報告完留有十分鐘的提問時間,最後一個提問的居然就是陸老,看清楚提問的人是陸老,底下響起醉人的驚歎。
H老師的報告有些莫名,先是擔任臨時主持人的Z老師我個人以為非常不妥當地把前面作報告超時的復旦大學老教授L先生從臺上趕了下去,然後H老師在演講台上上躥下跳地作報告,非常激動,常常說十個字就會吞掉三四個字。坐在我旁邊的L同學擦了擦汗,在紙上寫道,他作的不是報告,是寂寞。
嘎嘎。
下午紅薯兄發來短信一則,C老師的豆瓣醬是今天的高潮。我有些疑惑,怎麼,C老師也上豆瓣的?後來想起他們今天在共青國家森林公園秋遊呢。
晚上去浦東參加了小正太海客的生日,倉促間不及準備禮物,在卿云軒買了校名套裝。第二天和室友說起,她們笑說,大家都愛買校名禮品,但願不會刺激到別人。我想了想,笑道,應該不會罷,我送過兩回,一個是北大的,一個是科大少年班的。
昨日於南區聽聞07級一女生跳樓,頗有些悚然。今日又有隻言片語飛在耳畔,卻也無暇細聽,只是腦海裡浮現出新聞晨報某頁上也許會出現的豆腐塊,《復旦一女生於昨日墜樓自殺》,篇末不免要寫年紀輕輕就這樣結束了自己花季一樣的生命實在讓人惋惜當今高校在注重培養人才的同時也應當關愛學生的心理成長云云。
晚上如願在復旦出版社門口見到了阿蕨,她此番來是參加作家杯複賽。上一次見她,是五年以前,2004年冬天,在華師大參加自主招生考試,她坐在我身後。我匆忙進考場,落座的瞬間瞥見貼在她桌上的姓名條,驚喜道,我記得你,你也是新概念的。她那時是靦腆的女孩,微胖,臉上有痘痘,笑容頗具孩子氣。與她文風差距很大。
考試結束後想要一起合影相機卻沒電了。互相留下QQ號,自此作別。
本來在QQ上並無多少話語。她心思細密,察言觀色,文風有些黯沉,我則懵懵懂懂,愛寫自以為是的東西。不記得是從什麽話題開始,兩人逐漸無話不談,如此過了五年。
她依然走當初的路,保送風景如畫的X大,名師的學生,筆耕不輟,我愛看她的博客,裏面常常摘錄她的新作。和自詡筆杆子卻一無所獲的我相比,她讓我羡慕。
晚上騎車到經世書局等她,猛然想起未有給她準備禮物,倉促間在書店買了王安憶的一本講稿。後來她電話來,說已在復旦出版社門口。於是出門左轉往前走,走過髮廊,就見到我親愛的阿蕨,她站在出版社門口,路燈底下。提著99讀書人的紙袋子,沖我微微笑。她比五年前大不相同,夜色下目光灼灼,清朗逼人,笑時下巴微微抬起,神采飛揚。
她贈我X大校名書籤一枚,她的細心讓我感動且愧疚,我怎麼就忘了為她準備禮物呢。
不管怎麼說,還有幾天,我可以和阿蕨,一起玩。
如果天氣足夠好,傍晚邯鄲路上的夕陽就十分淒豔。蹬車衝出校園,在邯鄲路的北邊等綠燈,晚飯在邯鄲路的南邊等我。這時候夕陽極美,極具豪情地暈染大片雲朵,玫紅色火焰的縫隙里露出淡藍色天空和黑色低雲。遠處路燈與車燈漸次亮起,隨地勢起伏,延宕至地平線,鳴笛聲遠遠近近。風驟起時,吹響路邊森然的水杉。身邊自行車鈴,女孩的低語,男孩的談笑。
週末有語言學年會,真好,可見到沈、陸二老。大脆也來聽,真好,無聊的日子里,終於有人送上門來讓我欺負。
明天小雅也會來。
再過幾天猴子也會來。
天氣極冷,圍了圍巾,在某課上瑟瑟發抖。我以為這堂課不會再叫到我,但沒想到某老師還是固執地要講完上節課沒講完的內容。雖然又冷又緊張但還是覺得圍巾極度不適於是乾脆摘掉,結果是,手腳冰涼竟至發抖,像快要下鍋的蝦子一般驚恐萬狀。輪到我講的時候某老師睜大眼睛看著講義中我翻鍋倒灶的爛文上方的署名,呃……蜾蠃?蜾蠃來沒來?“蜾蠃”顫巍巍舉手,嚇得不知道緊張了,熱手熱腳地胡講一通,覺得時間够了見好就收。其實還有很多想講的沒有講卻也永遠不敢講的,唉我這窮命啊。
其實只是一次很普通的回答問題而已!無數次提醒自己“甘之如飴”,坦然面對一切榮辱,沒有受不起的罪,也沒有享不起的福。閉上眼,深呼吸幾次,但睜開眼還是聽見自己暴走的心搏。從什麽時候開始我變得這麼懦弱、自卑、猥瑣。是誰幾乎拔光了我身上的戾氣。在呼嘯山莊的大風裡青面獠牙張牙舞爪群魔亂舞光怪陸離的我,已經被風吹跑了。
跨文化交際。上節課被我蒙混過關,這節課我仍心存僥倖。結果是,上課沒到十分鐘就被點起。我故技重施,又照著翻譯材料念,念了一半周圍又竊笑不止。我深吸一口氣,提醒自己作為一個專業的無賴要擁有良好的心理素質,然後又鎮定地念完。老師笑一笑,說,諸位同學聽懂了么。我心裡一沉,完了。果然,老師一陣見血地說,直譯過來的材料不可信,幾乎沒有領會原文的意思,你需要自己讀懂原文,再做回答。我低頭抿嘴不語,雙眼在原文上掃來掃去卻也一無所獲。老師暫且放過我,說你再想想吧我叫其他同學回答。以為浩劫就此躲過,不曾想過了十分鐘又點到我!我簡直要大哭了。看看原文又看看翻譯材料,嗯嗯啊啊不知所雲。僵持若干分鐘後老師主動放棄,好吧我再叫其他同學回答。我擦擦汗,欲哭無淚,扭頭看見教室另一邊的雪和靜笑嘻嘻對我翹起大拇指。
某課。今天的課上得頗覺奇怪,並不覺得饑腸轆轆時光漫長。然而更奇怪的是,覺得老師思維有點混亂,但願是我才疏學淺,看不出他思路。
上海終於降溫,今晨大風呼嘯,路上行人皆東倒西歪,自行車倒伏一片——我原以為只有來處才有如此大風。鑒於目前騎的是新駒,摔了心疼,於是橫放扵空蕩蕩的停車位,避開風力,下課後發現還是被風吹倒在草叢里了。下午吸取經驗,停車時直接放倒於地上——風伯伯說,不用我吹,倷們都給我自覺點兒。
下午起床的時候覺得肚餓,開始想念麻辣燙。忍到五點,騎車衝出校門覓食去也,過馬路等紅燈時候瞥見西邊水杉後面玫紅色夕陽和融化掉的晚霞,似乎連底下的高速公路也燃著了。
我努力在寫博客的時候練習描摹事物的能力,但現在絕望地發現,我越來越啰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