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过得有点紊乱。失血失得面无人色。
和程序猿啊猪约饭,他与我说找工作的事。案上待选的尽是IBM,Oracle, EMC这种,还有非IT行业的BMW,花旗,大摩等,最差也是SAP,他却愁眉不展,我想用叉子把他钉在墙上拿鞭子抽打。
但杯具的是我,我的嗓子被面包条的边角划破了。现在肿得只能吃流食。
这其实怪我,谁叫我一直以来吃东西都像鳄鱼一样,象征性地嚼两下就一股脑儿推给销金铄石的胃了。
这个月过得有点紊乱。失血失得面无人色。
和程序猿啊猪约饭,他与我说找工作的事。案上待选的尽是IBM,Oracle, EMC这种,还有非IT行业的BMW,花旗,大摩等,最差也是SAP,他却愁眉不展,我想用叉子把他钉在墙上拿鞭子抽打。
但杯具的是我,我的嗓子被面包条的边角划破了。现在肿得只能吃流食。
这其实怪我,谁叫我一直以来吃东西都像鳄鱼一样,象征性地嚼两下就一股脑儿推给销金铄石的胃了。
杨琳趁我不注意买了一张小床。
她早就看不惯我睡的沙发床了,其中一处螺栓已经脱落,人往上一坐就发出巨响。而且我总喜欢把自己的床堆得像个狗窝,每天我就从温暖的带有我自己味道的洞穴中钻出来觅食and生活。
这张沙发床严重影响了整个书房的观感,杨琳看到它就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必欲除之而后快。其实整个书房也破旧不堪,无所谓布局,但她还是坚持,“一张床只要两百块!”
后来她发薪水,喜孜孜跟我说,买张床在书房吧?我毫不犹豫回绝。并且凶狠地说,你敢买回来,我就扔掉。她怏怏同意。
端午假期最后一天,Lucy听说狗弟洗澡了,就说要来抱狗。我下午回到家,还没进门就听见杨琳鬼鬼的声音,姐我跟你说个事。
我以为狗弟又把我的什么东西吃了。走到书房赫然看见一张铁床。
那是一张非常丑的铁床,靠在墙纸斑驳的的墙壁和破败不堪的纱窗旁边,使整个房间看起来都有一种监狱或者疯人院的感觉。
我勃然大怒,说,我不会给你钱的!
杨琳和lucy坐在床边的地垫上,床上摊开着程序猿啊猪送的犬百科全书,两个女孩看插图看得津津有味,看到模样好笑的狗就笑成一团。狗弟在旁边站了一会,爬上床去,面对它们坐着。
我呆坐了一会,看到这个情景突然觉得非常安宁。两个女孩的笑让这个寒酸的陋居生出了无限的光彩。
后来杨琳和我说,她收到床的时候不得不把盒子扔了很远,她男朋友问她为什么,她说怕被我发现之后揍她。
(本文图片除了标注的两张网络图片,其余均为蛐蛐和Karlan拍摄。严禁转载)
12年在厦门海边看日环食。太阳带食自海面出,东面恰好有长云,遮挡了一部分日光,成为天然的巴德膜。日影在云间来回逡巡,云汽变化万端,令人失语。
在大连的时候,冬天起得很早去图书馆。正好是日出的时间,海上若有云,东边天空便如梵高将手中所有颜色尽情倾倒;云沐浴在日光下,呈现出壮阔的立体感。我一边走,一边看,心里装着莫名的忧伤和快乐。
Karlan同学在广袤西南大农村,戈壁干旱,气压高,晴天数多,常有美不胜收的云彩和日落景色。Karlan同学终日读书、观星、吃菠萝,过着为我艳羡的生活。每天下学回家,骑车在路上正值傍晚,天气好的时候,就停在路边拍两张,发给我看。
魔都断然不会有这等好天好景好地平线。但偶尔也会有好云。
其实不是非得晴天,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时候,乌云低垂,似泪水盈盈欲坠,别有一番风味。
在魔都呆了太久,几乎忘记地平线上的日出是什么样子。大冬天跑到青海,星夜驱车至青海湖边等日出。但天气太好也是罪过——一点云也没有的日出,是我见过的最乏味的日出。东边天空,一个蛋,慢慢蛋黄潽出来了,溢满整个东边天空,颜色从蓝变成黄色再变成白色,像windows系统自带的画图软件挑选出来的颜色一样,空间内没有任何跳跃性的变化,丝毫不像大连时候或者厦门时候看到的那样,长云万里、万紫千红。我失望极了,我冻得像条狗啊。
外出观测,看日出几乎是必修。只要有云,都不会比青海湖那次更难看。还记得在崇明度过滴水成冰的夜晚,几个学生子缩在东滩观测、等日出。冬天的日出特别晚,好像永远都不会到来了。
但最后总归会来的。崇明靠海,湿气重,云霭蒸腾,日出就格外好看。
第一次看云海,是在大洋山。算是对我们半夜爬山登顶的一个犒赏。当夜漫天大雾,打湿一切身在其中的物体,但凌晨天放晴。早晨起来看见脚下汩汩涌动的云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就是云海啊。那么白,那么绵密,那么壮阔。真想张开双臂扑进去。
在大洋山中,准备登顶的时候,住在山腰上的一户农庄。山民都是经年经验积累下的,卓越气象专家,秒杀晴天钟。连在我们吃烧烤的时候,凑过来玩的小孩都知道告诉我们,今天天气不好,你们还要上山?并因此毁了我们吃烧烤的兴致。也是在那时候,我学会一句民谚: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意思是若有朝霞,后面多半有雨。若是晚霞,则后面都是晴天。
果然,有天早晨,在桌边读书。外面霞光万丈,整个世界都被染成橘色。不一会,大雨就瓢泼而下了。
开始改在滨江晨跑之后,为看彩云,特地扭转了跑步方向,从自东向西跑转为自西向东。早晨四点起来,天正是青蓝色,跑到滨江的时候,正好能看到日出。
也不是每天都能看到。云太多要落雨,天气灰蒙蒙,什么也看不到。云太少就是赤裸裸一枚蛋,悬在正前方,亮瞎狗眼。
最漂亮的就是有点云,太阳在云隙里,把云染成各种颜色。我就迎着它们跑。跑啊跑,好像要跑到它们那里去。
狗弟也开心,狗弟通体雪白,形状似球,跑动的时候身上的毛波光粼粼。它也是一朵云。
要跑到江边看到日出,得到秋冬天。夏天日升早,跑到江边,日头就高了,没有看头。四点一刻出门,天是青蓝色,东边的暖色隐现。我和狗弟沿着世纪大道往滨江跑。林荫小道上一片阒寂,檗子发出清香,远近有啁啾的鸟鸣。正是,半欲天明半未明,睡闻花气醉闻莺。
有一次,刚跑出门就看见东边楼层间露出的一角彩云。我心里一阵激动,带着狗拼命往滨江方向跑,跑得狗气喘吁吁。奈何腿短,跑到江边,太阳已悬到五指高。纵然如此,我还是在大都会游艇那里的木栈桥上驻足了许久。回去我在微信上跟Karlan说,今天的云,可美可美!可惜最美的时候没看到。
当天晚些时候,Karlan传来两张微博上的图,是当天上海的早晨。
(以上两张为网络图片,地址在水印上)
我惊叹道,是呀,可不就是今天早晨的上海!虽然知道朝霞过后天气不会太好。但是谁在乎呢。这么美这么美的云!
夏天日光渐长,有时从地铁站里钻出来,也能赶上晚霞。
这时候的上海好像脱去了快节奏的外衣,回到了”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的恬淡农耕社会。我也好像回到小时候,在傍晚的时候,在草丛里扑蚂蚱。
晚霞行千里,后面都是好天了。
(以前写过一篇小说,女主角的男神创建了一个提供云服务的公司,产品就叫星云。)
连续数天早晨落雨已彻底摧毁了我的意志。早晨四点醒来听见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几乎崩溃。没有跑步的感觉就像身体在迅速朽烂,一整天都怏怏不乐,觉得自己光阴虚度,年近三十一事无成,还吃了那么胖。
这种平时察觉不到的负能量在雨天会清算,盖因无法跑步所致。不知不觉跑步成瘾已成事实——跑步未必会好受多少,但不跑步绝对难受。我会死在魔都这种一下雨下半个月的梅雨天。
今早终于等来一条云隙,趁雨没察觉我带着狗偷偷溜出来了,撒腿就跑,一出门就有一滴雨水落在我脸上。当时我就想回头拿出我的瑞士军刀捅死老天。
下雨跑步兵不怕,只是心疼我的跑鞋。所幸毛毛雨将落未落,我得以跑完全程。又听见熟悉的江轮在黄浦江上的引擎声,心情迅速好起来。
只是隔了几天没做plank,重新做起来就像在受刑。直到现在我的胳膊还在哆嗦。不知道撸管撸多了是不是这种感觉……
最近连着听了两场讲座。第一场讲座是Sandra Faber主讲,Karlan推荐的。Sandra Faber是巨引源发现者“七武士”之一,也是以其命名的“Faber-Jackson Relation”的发现者。Karlan把她的领域说得十分高深,并忧心忡忡地怕我听不懂讲座。我十分敬畏,提前恶补了一堆巨引源知识。
周六上午送狗弟去医院看病,看完病把狗弟丢回去之后,就去科技馆听了讲座。场馆中间贴着社团留座,里面坐满了年龄个位数的人类幼崽。我这才反应过来,对啊,没理由这不是一场面向科普讲座。
讲座中英双语,担任中文翻译的是Karlan的硕士导师,上海台的一位女士。我很钦佩这种可以听完一大段然后一字不漏翻译出来的非专业语言工作者,但是这一句英文一句中文的宇宙史流水账实在太低效也太无聊了。我又很久没有重组的睡眠,很快大屏幕上的字开始变成了重影。讲到哈勃和TMT区别的时候大屏幕上放出了两个天王星的图片,一会儿是模糊(哈勃),一会儿是清晰(TMT)。我想着,是我视力的问题,还是它本来就是两张照片呢?我的意识也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
然后我就昏睡了过去。我左边坐着一个不停在挠头皮的男生,右边坐着一个带着女友过来给女友扫盲的男生。我一会儿往左歪,一会儿往右歪。
讲到keck的时候我神奇地醒了过来,目光炯炯,神采奕奕。坐席中间的小孩能坚持到现在实属不已,现在已经兴味索然,开始争抢吵架。到提问环节,Karlan怂恿我提问。我本来觉得小孩子吵闹烦人,后来倒是觉得成年人的提问更令人生厌,大概Faber本人也这么想,跟主持人说,要听小孩子的问题。小孩子提问果然直接可爱得多。我也不想再举手。
Karlan遂作罢,只在微信里说,Faber估计就这一次来中国了。也罢,有些人这辈子就这么一次机会,没了就没了。
靠,这是什么意思啦。我怒了。这种小case如果我想争取,就不存在抢不到的可能。几分钟以后如愿在一群伸得老长的胳膊中间抢得一次提问机会。这个问题以前和Karlan讨论过,Faber的回答倒是朴素得很也严谨得很。
结论是:讲座是好讲座,Faber她是个好人。我一时半会儿也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讨厌小孩多一点还是讨厌成年人多一点。
第二场讲座就在一周后,主讲是暗物质理论研究的大牛Jerry Ostriker。本来我一上午都在外奔波以及被炙烤,中午吃完午饭已十分疲倦,但想想还是去了。讲座在华师大,地铁已然来不及,站在十字路口在太阳底下烤了一会,决定叫Uber。司机是个戴眼镜的中产,开大众高尔夫。车开出去不到一会就接了个电话,他歉意地问我能不能接电话,我困得睁不开眼,只有点头的力气。车里有车载蓝牙,电话一接通车厢里就响起哀怨的女声,你在哪里?司机克制地说,我车上有客人。女声欲言又止。司机又说,我拉完这一单就回来。电话遂结束。这种对话令我无端烦闷,在这个炎热的孟夏,堵在凯旋路上的时候我就开始忧伤。讲座必然是迟到了的,我还没抢到入场票。我这么裸着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然,所谓的限制人数入场票只是做做样子。谁会去为这种小众科普讲座挤破头啊。我在讲座开始后二十分钟才入场,看门的小伙子不仅没有查看我的“入场票”,还殷勤地为我指路,还塞给我一本环球科学杂志。
果然场馆里听众稀少。而讲座居然又是中英双语。我非常郁闷,上一场讲座我就是这么睡着的啊!
这次的翻译是上次Faber讲座的主持人,估计是Karlan的学妹什么的(是学姐,Karlan纠正道)。而主持人估计是学校社团活动的主持人,对天文并不十分了解。
讲座内容尚可,基本上是当前学术界暗物质研究的概论,算是一次有效的科普。提问又是些讨厌的男生,问一些或是抖机灵或是民科的问题。有人用英文提问,翻译师姐不得不用中文问他说的是什么,再翻译给主讲人听。有人用中文提问,翻译师姐还是不得不用中文问他说的是什么,再翻译给主讲人听。
讲座一结束,就冲出去。楼下正是波光粼粼的丽娃河。上一次来丽娃河,是04年。
北边就是环球港,去吃了quesadillas,和一杯薄荷奶昔。风太大,在一楼吹起了裙子。
搬到浦东一起住之后,杨琳常暴躁。
以前在浦西也一起住,那时候她性格憨厚,暴躁的是我。我暴躁是因为我天生暴躁。多数是因为她不顺我意,无非是笨和懒,笨就是我说的意思她总不能领会,懒就是她总懵懵懂懂。
但是和她一起住很开心的。我们性格比较互补。她勤于洒扫,像扫地机器人一样,看到一点垃圾就会坐卧不宁,每天殷勤地在垃圾和垃圾桶中间运转,心细如发,能把家收拾得一尘不染。我痛恨做家务,耐心为零,唯一长处是做一手好菜。来自北方,从小吃馒头长大的杨琳,爱吃我做的所有菜。我不吃蔬菜,她热爱吃蔬菜。我早睡早起,她早睡晚起。
所以住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周末常一起做菜。像西兰花这种食物,做得好吃和不好吃,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我对任何蔬菜都选择性失明。但杨琳爱吃,常买一大坨西兰花回来,央我做给她吃。我只好吩咐她,去剁蒜吧。
杨琳得令后喜笑颜开,欢脱地去厨房剁蒜了,一剁就是一座小山。我喜欢蒜但不喜欢剁蒜,正如我喜欢做菜但我不喜欢洗菜。剁好蒜后,我大手一挥,退下吧。杨琳遂回到客厅,围着围嘴儿巴巴地等,或者去收拾别的食材。
热锅,下猪油,蒜碎爆香,再下西兰花,大火翻炒,关火,放盐,余温再翻炒,起锅。表面大火炙烤微焦,内里尚青绿,有生的青气。这样既有好的口感,又能保持维生素和叶酸。猪油、蒜香和盐都浮于表面,滋味丰富,满足味蕾刺激,又不至于摄入过量。杨琳最爱吃这个。我纵然不吃蔬菜,但这道菜既做得的确好吃,也会象征性吃几颗。
所以我和杨琳住在一起就像这盘合作的西兰花,完美契合。
而且杨琳还会帮我缝衣服。我会缝衣服,我还会打毛线。但是我很懒的,从来不缝衣服,扣子掉了也不缝。
但来到浦东真正意义上住在一起之后。面对许多杂芜,杨琳开始变得暴躁。
当然主要原因在我——我还是痛恨家务。除了遛狗几乎什么也不做。理想状态是两人继续原来的分工,平日一起吃饭起居,出门她找她的男人,我继续找好吃的,或者抱着自己的服务器骚扰各大程序猿,各玩各的,相安无事。
但我一点家务也不做是不行的。
但我真的很讨厌做家务。
杨琳于是开始焦虑。
新居甫迁,百废待兴。譬如从别处买个组装衣柜回来。面对纷繁零件,杨琳顿时失去耐心,一边噼里啪啦地乱装,一边尖声说我乱来。我的坏脾气人见人躲,遇到突发状况又会瞬间变成呆傻,但和至亲之人吵架,往往能冷静下来——因为总得有个人控制事态。所以低声哄劝,像哄小孩,慢慢抚慰得她安静,我得以清清静静装完衣柜。
其实没装完——我的懒癌又发作了——搞清楚组装衣柜的结构之后轻蔑地一笑,七手八脚地搭好构架,满足了智商上的优越感之后,耐心槽瞬间清空,我就找机会溜走了,杨琳完成最后的敲敲打打工作。
装修老旧,问题甚夥。杨琳常常头大。而我神经大条,只要一寝一食舒服,哪怕热水器水管在头上滴滴答答漏水也察觉不出,往往丢下问题就出门去玩,杨琳一个人在家里想办法。回来以后窗明几净,问题也被手巧的杨琳解决大半。杨琳坐在书桌前抠脚看电影,见我回来,皱皱眉,抚摸狗头凛然不语。
我自知理亏,低声下气地问她今天如何,给她讲好玩的段子。她兴味索然,指桑骂槐。我立刻挑明问,她这才骂我不理家务,不靠谱,等等。我态度良好立刻道歉,她才解气。
如是者很多回。最终她失望透顶,少见地指责我虚伪,用“对待候选人的方法”对待她。这下让我非常难过,不知道怎样去回复。两人别别扭扭地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感觉上。后来的几天都尴尬,两人客客气气,不去触及敏感地带。
没过几天,又爆发迁居以来最严重的市政危机——卫生间下水管道堵了。白天水漫金山,楼上生活用水溢满卫生间和厨房。杨琳回家的时候狗弟正在家里浣爪。我和朋友见面,很晚才回,知道杨琳要暴跳,我为了将功补过特地绕去超市买了管道疏通剂。可惜最后也没用上。
回到家先被爪子湿漉漉的狗弟劈头盖脸地打了一顿。杨琳穿着雨靴戴着橡胶手套在和污水战斗。她没工夫计较我又跑出去鬼混,只叫我快点去对付下水管道。作为一个长头发且养长毛狗的人,我有多年的疏通下水管道经验……
我也不敢怠慢,换了衣服就开始干活。两人的默契似乎又回来了。朋友因家庭问题在我家借宿,此刻在书房里帮我看着狗弟不让他又回游泳池撒欢。
正值九点多生活用水高峰,我们不停地吸水,不停地有水漫上来。物业到十点钟才姗姗来迟。用令人生畏的大型工具,三下五除二从下水道李拽出了一大坨白色狗毛。
接下来又花一个多小时收拾好水流漂杵的卫生间,擦干遭殃的厨房和客厅。我去全家买了饮料,她说我买的饮料不对,不是她要的苏打水,说着还是打开了,结果被带气的饮料射了全身。
我在书房给朋友铺好我平时睡的沙发床,然后自己和杨琳挤到卧室大床睡去了。
本来迁新居时商议的是两个房间,一个做卧室,一个做书房。不过我最终还是长期睡在朝北书房的沙发床上。
如今迁新居两个月,第一次和杨琳睡在一张床上。她叫我给她挠挠背。我于是给她挠背。她一边很舒服地叹气,一边说,朝右边点儿,上面点儿,再上面点儿,对了,中间点儿,从这里拉下来……
哎哟,她很爽地呻吟了一声。然后两个人都格格笑起来,在黑暗里笑成一团。
“你和瞿秋白什么关系?”
“谁?”
“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I’m god damn hot.”
“你胳膊上怎么有个“井”字?”
“横竖都二。”
“你双眼皮是割的吧?/你是开过眼角吗?”
“去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