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ve on

像蜗牛一样,把所有东西用一辆厢式货车拉走。我以为我会喋喋不休地把所有好玩的悲伤的细节记下来。但是歇了几天再看,那些好像非记录不可的故事就变成了不能说的,只能一个人体会的情节。

我常有这样的感觉。譬如Karlan同学说要改论文,要闭关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我攒了很多好玩的事情,等他出关以后告诉他。等一个月过去,他如约出现在微信上,我想跟他说好玩的事,转念又觉得,那些当时觉得非说不可的事情,其实也不过如此。都是过去的,随风过去吧。

我遂比从前更相信时间的力量。

搬家那天,杨琳和搬家师傅坐在驾驶位,狗弟需要人陪,我和它一起坐在厢式货车的车厢里。车厢只有后门两扇小窗是开着的,有幽闭恐惧症的狗弟焦虑地哭个不停。我坐在一大堆行李里,车一直摇晃,我叫狗弟到我身边来。狗弟走过来蹲坐在我腿边,我跟他说话,摸它头顶的毛,它慢慢安静下来。

我跟它说,弟弟,我们去浦东。

我和杨琳花了两天时间收拾。到第二天晚上,洗了澡,洗去一身汗水和灰土,穿得干干净净,和程序猿啊羊去梅奔看了周华健的演唱会。视野极佳的内场票。我坐在座位上听周华健唱歌,那些好老好老的歌,心里特别平静和熨帖,好像是两日辛苦的一种犒赏。周遭的灯光都成为虚化的背景,我也快要融化在这一片暖融融的海洋里了。

第三天在滨江大道试跑,下午装宽带。装完宽带去essence找程序猿啊猪喝咖啡,喝完咖啡去boxing cat喝酒——程序猿啊猪喝酒,我吃薯条。喝到好晚好晚,从复兴西路走到静安寺,又走到南京西路地铁站。回去后就跌入无梦境的睡眠。

贪吃蛇

小长假最后一天,码字到中午,外面雨下个不停,想起昨天程序猿啊黄带给我的老地方面馆的猪排,于是背着小挎包就去襄阳南路那里了。那个恃食傲物的面馆十一点开门,我十一点零九分赶到,就已经开始排队。所幸时间不长,我在淅淅沥沥的清明雨里站了片刻,就顺利地捧着一碗鳝丝面开吃了。

现炸的猪排比昨天冷掉的当然要好吃很多。和沪上绝大多数老牌本帮馆子不同的是,她家炸猪排是蛋液裹着炸的——其他馆子,就算是炸猪排声名赫赫的富春,也是用面包糠炸而已。更赞的是,她家的醋,是话梅味的!

鳝丝面略腥,但那股腥气恰到好处地挑起人的食欲。就好像性感的尤物以dirty words挑逗人的情欲一样,有点低俗又令人欲罢不能。

吃饱以后想起永康路就在旁边,拐过去在路尽头的Pain Chaud买了很早吃过一次一直没机会再买到的蛋白酥。上一次吃这一家“热面包”的蛋白酥,也是啊黄同志带给我的——啊黄同志真是我的阶级战友啊。蛋白酥做得再好能有多好吃呢?无非是甜、酥,吃了一口,还想再吃一口。后来情人节的晚上独自过去,答曰,早就卖完了。这次过去应该不会又卖完了吧?居然还剩五块。买二送二,我买了四块。微笑系白裙的小哥干脆把最后一块也送给了我。它指指蛋白酥身边其他的小伙伴们,说,其他甜品卖得都不如它快。我兴致勃勃要听他介绍自家蛋白酥多好吃。结果他说,因为蛋白酥便宜啊。

回去以后我跟啊黄同志说起今朝所吃,他说他正在上次没开门的那家墨西哥馆子coyota——就在老地方面馆旁边。他发现店面里居然还夹着一个小面包房。又过一会又发来一个地址,是一家有机食品餐厅。他介绍一番,我点评几句。又过一会又发来一个,是一家外贸食品超市。他介绍一番,我点评几句。又过一会又发来一个,是一个本帮面馆。他介绍一番,我点评几句。

啊,法租界,吃货的天堂,要西餐有西餐,要大排面有本帮馆子。我和啊黄就像贪吃蛇游戏里的贪吃蛇,很勤恳地在法租界里一个个店面吃了过来,吃到好吃的就发一个点评网的链接给对方。我突然想不起来认识啊黄同志第一次是在哪里吃的了,认识啊黄同志就像认识老phone认识小新一样,从来想不起什么时候认识的,好像一直就认识,认识很久了一样。所谓倾盖如故是也。人生得基友们如此,也是极为满足的事。

我问啊黄还记不记得第一次一起探索食物是在那里,他说了一家我从来没听过的墨西哥馆子的名字叫Zapata。我说我去都没去过好吗,我去过的餐厅我会不记得么。他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在南京西路上的某个泰国餐厅,吃的菠萝饭。我只喝了一杯可乐。复又问我,Zapata你怎么会没去过呢,衡山路上那家,中午吃的。

我说,那是Pistolera。

下午Cassien发信息过来祝我复活节快乐,我也祝他清明节快乐,他立刻抖机灵说他知道清明节,就是Tomb-Sweeping Day。我说是Visiting-Dead-Grandma Day。他说他正在visiting live grandma。

我说我这几天在French Concession吃了好多好吃的。他顿时满怀愁绪地思念起上海来。聊了一会好吃的,各自忙活去了。我吃了一块蛋白酥,继续码字。

码到天黑,做了几个菜,又吃一块蛋白酥。

春天不是读书天

所有江南人今天都在吟诵着“清明时节雨纷纷”这样的废话。纷纷的雨反正是泡坏了我的月全食观测计划。我计划穿着冲锋衣拉着大狗,步行到虹梅路去,在Shanghai Brewery吃一顿很久没吃过的教父汉堡,吃完后正好天黑,月亮上来,拉着狗走两步到虹许路的天桥上去,把狗拴在栏杆上,架设器材拍红月亮。

事实是blood moon变成了bloody moon。月全食六点开始,五点三刻的时候天开始下雨。一直淅淅沥沥地下到第二天早晨。

第二天我头也不抬地走到图书馆去敲字。到中午肚子饿得叫,正巧程序猿啊黄要来借书,他要经过一家墨西哥馆子,据说那里的taco是招牌。我激动不已,让他吃完带一份给我。我还要一份quesadilla。我已然无心敲字,开始幻想quesadilla面饼中间开始低下温热的带点绿色的油。要说墨西哥菜,我最爱的当然还是肉香奶香面饼香的quesadillas啊。

待他走到那里,靠,发现门没开。复问我,发现旁边有个猪排店,据说猪排是上海南博万。我转悲为喜,那末,给我来一个!

我以为他会见好就收,岂料过一会又发来信息,我又发现旁边还有家墨西哥店,等我一小会儿,我吃了过来。我还能说什么呢,电脑上的文字全都密密麻麻变成了“饿”。又过一会,他发来信息,等我一小时,我要喝杯这里的mojito。

我简直要嚎啕大哭了,这时候我正写到Sombrero Galaxy,我伤心地看着sombrero这个词,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的猪排和quesadillas。

啊黄又发了几张玉米片配mojito的照片,我恨得恨不得拉黑他。沉寂了一小会他突然惊喜地说,这里mojito还可以续杯。

我一头撞在了桌子上。

猪排和quesadillas总算是到来了,啊黄帮我看着座位,我出去坐在外面休息区吃。旁边坐着个很老的老头在吃馒头和菜。我开始吃quesadillas,他就扭头看着我吃。quesadillas令人失望地很一般,但猪排确实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而且,酱油有股话梅酸!

吃饱回去,啊黄起身去借书,想起前几天发在豆瓣上的远程查看wifi密码的广播,又扭头回来教我。

啊黄走了以后我小睡一会,醒来继续敲字。我发誓“用小型望远镜和双筒可以轻易看见”这句话我已经敲了一百遍,这个作者真是一个词汇贫乏的人啊。我疲倦极了。

四点钟以后走出图书馆,走去Farine家吃芝士蛋糕。Farine门口排了很长的队。各色各目的人们都在眼巴巴望着他家的法棍。一对很可耻的意大利夫妇插在了我前面,我挤了半天也没挤回来,只好放弃。我心情不算坏,因为Faine的芝士蛋糕是最好吃的!

可是芝士蛋糕卖完了。也罢,我点了一份苹果塔和巧克力。苹果塔是冷的。巧克力太浓,喝得我头晕眼花。面前排队的人群里有几个父亲带着小孩。法国小孩趴在玻璃柜后面看里面的草莓塔。服务员来送免费品尝的巧克力——就是我喝的那种,特别浓,浓得发酸——小孩用很标准的普通话说了谢谢。后面美国孩子穿着gap的衣服,略显大,露出肩膀,盯着我盘子里的苹果塔看。

春天

门口那些像老巫婆的胳膊的枯枝,上面开始长出一粒一粒的绿色芽胞。我匆匆忙忙地出门的时候,会瞥一眼,那是连翘。再往前走有挨株的红花。很土的红花,最受带着孙辈的老阿姨喜欢,常常掐得只剩绿叶子。拐个弯有红叶李,我很喜欢的一种绿化树,绛红花蕊花托,花白如雪,说不出的沉静。

我匆匆忙忙地出门,小区路上满地树上掉下来的紫黑色浆果,脚踩上去就卟的一声爆了,地上就全都是这样黑色的爆炸痕迹。路上人还少,我放心地踩了好几个。

我匆匆忙忙地出门,到皮肤病医院也才七点半。我站在二楼外科诊室门口看书,窗户外面是院子,有假山池塘金鱼。昨夜不是正好下过雨吗,窗户外面的这一方景色被洗过一遍,干净明洁,砖缝间的青苔都轮廓清晰。我就倚着那里发呆。过一会被护士叫去拆线。我立在那里举着胳膊,另一手擎着书,自由女神的姿势。护士先给我涂碘酒,棉签粗暴地在痒了好多天的刀口上蹭来蹭去,我舒服得全身毛孔都张开了,叹口气说,偶也,很爽诶。护士没理我,三下五除二把线给拆了。然后又让我爽了一回。

我步履轻快地朝外面走去,几乎要手舞足蹈。我又可以活蹦乱跳了,我又可以胡乱动弹了。和上次拔智齿一样,我又像一只“切了狼趾的狗”一样了!

不过后来想到组织活检报告还没有取,一瞬间突然有点紧张。万一是恶性怎么办。这段时间一直在看玛丽`罗琦的尸体书,里面讲尸体的各种用法。

想到这里我也跳不起来了,忐忑地去拿报告。报告单上写着“毛囊部见一炎症浸润区浸润的细胞主要为致密大量中性粒细胞及多核巨细胞炎症浸润区内可见毛发断面及皮脂腺样细胞”。在我眼里它们就好像“@!#¥%&×……”一样浅显易懂。

我又去找医生,我敲门,咚咚咚。里面悉悉索索的塑料袋声音,过了一会医生开门探了一个头出来,像仓鼠一样嘴巴里嚼着东西,诊室里一股好闻的食物味道。我拿报告单给他看,他笑眯眯地拿过来看一眼,说,没啥,良性,去吧。我收好报告道谢,谢谢医生,医生再见。医生又看看我,粲齿一笑。

那是个很好玩的年轻医生,前面开单子的时候他领着我们几个挂了号的去另外一个诊室,走进一个门后面突然钻到一边去,待我们莫名其妙地走进去,他突然又窜出来,冲着跟在我们后面走进来的另外一个医生biu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说,啊,被你发现了。我们几个病人全都以看病人的表情看着他。后面那个医生问他,你有病吧。

朋友圈慢慢被日食刷屏,手机新闻提示人马座有新星。

下午和海牛坐着喝了一会茶,这个靠窗的座位实在是为这个下午的闲聊量身定做的。一个忙里偷闲的周六,初春温热的下午,熙攘的南京东路,窗外不断掠过的各色人类,桌子对面很久没见的老友。聊到日头渐西,就出门各自回去。落日的光穿过九江路直直照过来,像末日的景象。

Note

最近的小小成就是修复了服务器上的个人网站,which is 就现在你看的这个网页。

其实简直不能算是修复。修复这么有技术含量的词,哪里能轮得上我来用呢。

起先好像是php设置的问题,显示出bad gate way。上面有nginx,我看到这个词很激动,因为我记得程序猿阿黄给我讲过这个东西。但是我忘了。

后来干脆是DNS坏了。程序猿让我打电话给服务商。我磨蹭了好多天才打开DNS的管理中心查看解析情况,一看才发现自己是蠢得无可救药了。早在两年前我就把DNS解析到另外一个虚拟空间的服务商那里去了。后来数月前搬家到阿里云,却忘记修改DNS,这个虚拟空间的服务停用,自然DNS服务也就停了。修改一下DNS这么简单的事情,却拖了近两个月。我越来越无法直视自己的懒和蠢了。

没有开心几天。手机的VPN又出了问题。某天早晨照例是打开VPN处理一些事,结果弹出输入Password for Credential Storage的对话框。我就头皮发麻了。这个事情以前遇到过一次,我记得我是解决了的。但是怎么解决的,我忘了……

只好用电脑开了VPN谷歌之。试了很多次,无果。捧着没有VPN功能的手机失去言语。此刻我对安卓系统的心情正如万物理论中简的台词:“I have loved you, I have done best I can.”

教训是今后解决任何技术问题,或者试图解决任何问题,都应当写一份note。如果能有幸学会GitHub,就记在GitHub上面。我记得以前在vista系统下解决了造字的问题,发在网上,获得了很多赞。那时候很有成就感的,每天窝在宿舍上铺的小床上抠字。

计划过年期间把搁置了将近一年的梅马指导翻译工作重启。我把梅马指导打印出来,用打孔机和装订器,还加了塑料封皮,装帧很漂亮。

其实还有很多好玩的要说。虽然事情越变越坏,但心情再慢慢变好。

 

排列组合问题

Karlan同学买了一个pelican拉杆箱。

Pelican我了解呀,他们的Global Sourcing Manager是我place的。很多都是极端环境下使用。据说美国军队用的就是Pelican的产品,安全防护箱,防爆手电筒,等等。有些水下摄影师也爱用他们的箱子。更有印尼海啸中打捞出来的Pelican箱子内笔记本电脑完好无损的传说。

Anyway,Karlan同学买了一个Pelican拉杆箱,只是为了地球两端来回拉一拉而已。——这一点其实我很能理解,我也习惯于高价买质量好的东西,一用就用很久。

但是有一天,他在云南的机场,突然发微信跟我说,海关锁打不开了,密码不对。要打开海关锁也只有美国海关有钥匙。我问他是否有去美国之前需要打开取出来的东西。他答:电脑。我……

我当时就很无语,电脑这种东西难道不应该随身提着或者背着的么。真当Pelican防震吗?

到虹桥机场,他去找地面工作人员咨询,那个据说和我长相有70%相似的地面工作人员笑着跟他说,只有美国海关能打开。

他在云南飞上海的飞机上这段时间里我谷歌了一下,美国海关固然能打开箱子,但要重置密码,必须现将数字盘拨到原密码上。所以如果不知道现在密码是什么,还是无法重置。

上飞机前他很死腔地说,那就一个个试吧。我又无语了,这像是中科大毕业的理科男吗。我说,好吧,那你在飞机上有事情做了,不过别人会以为你在搞定时炸弹吧。他说,是的,所以还是下飞机回去再试吧。

Karlan同学上飞机后微信归于沉寂,我想起自己的电脑包上挂着一把海关锁。就拿出来从000开始拨,拨到130的时候我的手就酸死了,而且很枯燥,我就把锁一扔玩别的去了。这是个美妙的周末,我有很多别的可以玩。

抵沪后Karlan同学先是跟一群朋友同学推杯换盏,到晚上十一点才发微信说开始大战海关锁了。

我当时刚洗完澡,我说,我吹头发,看吹完头发你能不能搞定。

我吹完头发,关了灯爬到床上以最舒服的姿势卧倒,问他战果如何。

他说,搞定了,试了16次,花费30秒。

我瞠目结舌。

他解释道,原密码是987,我推测自己手持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因是右手,故离自己近的拨盘最有可能变化,且是往右拨。就试了几组。

当然也是运气不错。他补充道。

我非常气馁,我已经擦干头发准备看好戏,看他灰头土脸地试个一千次!我自诩聪明,却也没想过这么去思考解决问题。我最讨厌和这些浑身上下每个mao孔都透着聪明劲儿的小孩说话了!最讨厌了!

而且,我非常沮丧地说,我甚至没法让自己专心地拨一千次!拨到130我就无法集中了。

一千次我也试过。Karlan说,第一次拿到箱子的时候,初始密码是000,结果打不开,我以为初始密码不是000,又找不到说明书,就从000一直试到999。

结果还是打不开。后来上网查了图片,发现旁边的小圆盘没有拨开。拨开之后拨到000即可打开。

打开以后发现说明书在箱子里面。呵呵。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又心情大好。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笨。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备案就备案吧

大约是两年前,从百度空间搬家到wordpress,买了一个国外的虚拟服务器,一个月四块钱。一直相安无事,速度其实也不算慢——因为客流量本来就不多。

不过最终还是换到了国内的服务器。这个时候就恨自己不懂代码。很多事情要让朋友帮忙做。

最烦的是还得备案。像被强奸一样填表格拍照片。

网站从解析成功到备案成功之间有几周是打不开的,很烦躁。

现在总算是好了。备案就备案吧。哎。

事关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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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我不吃虫子。”

我:“所以你不吃虾和蟹?它们其实也是虫子。”(虾和蟹都是节肢动物门)

K:“……我不吃昆虫。”

我:“所以你吃蜘蛛和蜈蚣?它们不是昆虫。”(蜘蛛是蛛形纲,蜈蚣是多足纲)

K:“……我觉得海鲜不能算虫子吧……”

我:“河里也有虾和蟹啊。”

K:“……”(低头沉默地啃骨头)

我:“你吃蜗牛吗?”

K:“不吃。”

我:“那你觉得蜗牛算虫子吗?”

K:“……”(敏锐地察觉到问题里有陷阱,没有说话)

我:“嘿嘿,你想啊,蜗牛和螺蛳其实是亲戚。”

K:“好吧,我不知道怎么定义虫子,但我知道某个东西是不是虫子。”

我:“所以你霸占这个话语权,你不吃的东西就叫虫子咯?”

K:“……我们快吃东西吧,别说这个了。”——刚下飞机,二十四小时没睡觉,还做了一天报告的K,焦虑地用筷尖戳盘子。

第二天晚上,突然收到K的微信。

“你错了。”

“啥?”

“虾和蟹是甲壳纲,不是昆虫纲。”

“我没说它们是昆虫纲啊。”

“蜘蛛和蜈蚣也不是昆虫纲。”

“我也没说它们是昆虫纲啊。”

“……那你告诉我,虫子的定义是什么?”

“你时差终于倒过来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