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蜗牛一样,把所有东西用一辆厢式货车拉走。我以为我会喋喋不休地把所有好玩的悲伤的细节记下来。但是歇了几天再看,那些好像非记录不可的故事就变成了不能说的,只能一个人体会的情节。
我常有这样的感觉。譬如Karlan同学说要改论文,要闭关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我攒了很多好玩的事情,等他出关以后告诉他。等一个月过去,他如约出现在微信上,我想跟他说好玩的事,转念又觉得,那些当时觉得非说不可的事情,其实也不过如此。都是过去的,随风过去吧。
我遂比从前更相信时间的力量。
搬家那天,杨琳和搬家师傅坐在驾驶位,狗弟需要人陪,我和它一起坐在厢式货车的车厢里。车厢只有后门两扇小窗是开着的,有幽闭恐惧症的狗弟焦虑地哭个不停。我坐在一大堆行李里,车一直摇晃,我叫狗弟到我身边来。狗弟走过来蹲坐在我腿边,我跟他说话,摸它头顶的毛,它慢慢安静下来。
我跟它说,弟弟,我们去浦东。
我和杨琳花了两天时间收拾。到第二天晚上,洗了澡,洗去一身汗水和灰土,穿得干干净净,和程序猿啊羊去梅奔看了周华健的演唱会。视野极佳的内场票。我坐在座位上听周华健唱歌,那些好老好老的歌,心里特别平静和熨帖,好像是两日辛苦的一种犒赏。周遭的灯光都成为虚化的背景,我也快要融化在这一片暖融融的海洋里了。
第三天在滨江大道试跑,下午装宽带。装完宽带去essence找程序猿啊猪喝咖啡,喝完咖啡去boxing cat喝酒——程序猿啊猪喝酒,我吃薯条。喝到好晚好晚,从复兴西路走到静安寺,又走到南京西路地铁站。回去后就跌入无梦境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