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懵懂懂

昨天上午合肥市最繁華的步行街路段有男子捅死一家三口并及這家主人的侄兒。彼時我在博物館看展覽。

條件有限,只選擇部份照片發來了。誒,我覺得自己是應該有個家用相機才好,K1號稱200萬像素,但拍出來的東西實在不像話。

而且也沒有看完,看到最後步履匆匆,無暇細看,多待幾日和小胖一起再來看一看吧。

下午又回八中老校區講課,給呂老師的班講,講45分鐘。講完之後呂老師邀我回辦公室坐一會,我連忙客氣道,不用了,直接回去即可。呂老師笑言,馮老師讓我拉住你,讓你講完課務必等她。

馮老師滿頭大汗跑到辦公室,看到我坐在裏面,疲憊的神情頓時一掃而光,拉住我就問,你還能再講一節課不?

……

電影啊電影

看完了勇闖奪命島,心子還兀自嘭嘭直跳,看到Cage拆炸彈的時候覺得自己快要犯心髒病了,看到Frank將軍死去那一刻又雙腿冰涼,深覺悲慘。看完之後意猶未盡,覺得自己其實是個俗人,專喜歡看炸彈滿天飛的槍戰片動作片——所謂好萊塢大片,大手筆大製作(芒芒早上醒來若昨晚有夢,就會口水四濺地給我們說,昨晚做了一個夢,太刺激了,絕對大手筆大製作。),也許是小時候港片看多了的緣故。

目前我在等待,ICE AGE Ⅲ。

明天去省圖看考古展。

哦,昨天給母校的學生講課,面對的是一群理科實驗班的高材生(據老師說其中不乏智商奇高者),覺得自己其實很傻——尤其是當一個眼鏡男生問我應當如何學好化學的時候。

我尷尬地說,我初中的時候化學不錯。

記事

去老八中找葉老師聊天,葉老師許久才來,躲在我後面嚇了我一下。

味道熟悉的語文組教研室裏面葉老師高興地說,今年李思瀟也考上復旦,呂老師的兒子,也在大連大學的,大你一屆的,今年也考上復旦,你們算是有緣。

又說,明天來新校區講課吧。

回去的路上突然烏雲密佈,陰風颯颯,我在會展中心門口,慢慢往南方挪騰,突然看見南方天盡頭呼喇喇撕開一道很明亮的閃電,而後轟隆隆雷聲由遠及近。我正在想,這特效實在太帥了,這時候頭頂上方冷不丁響起一聲鋼板斷裂一樣的炸雷,嚇得我差點扔了手裡的包。

答案

我已經疲憊於這樣的傷悲與懷疑,紅著眼圈反反復複詰問——既然不信任,為何還要提問呢。

一直說到深夜,說出的答案總叫我失望,失望地想哭,卻也沒有眼淚,因為知道這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結果。

這也許是我自找的,像是因果報應,欠下的債用滿心的怨懟來還。

我到底想怎樣呢。那個我不敢說出口的,卑瑣的答案。

畢業這一天

上午去模擬法庭的教室拿了畢業證。而後楊琳打電話來,說剛開完畢業典禮,看到我的講話了。我兀自納悶,我並未參加畢業典禮,後來想起是那段慘不忍睹的DV。我穿白底綠色繡花襯衫站在攝像機前笑眯眯說著違心的謊言。

而後遇到衣書記,衣書記又笑眯眯說,畢業典禮上看到你了,說得真不錯!中午和李索老師吃飯,李索老師也笑眯眯地說,看到你在畢業典禮上的講話了。我大慚,這是怎麼了,最後一天還要大丟一次臉。下午在郵局遇到荊總,她一見我立刻咧開嘴笑,誒喲,我在畢業典禮上看到你了……還沒說完就被我的囧形臉打斷。

且放下不表。中午和李索老師、赫老師還有李笠一起在創想吃的飯。因為下午老師還有會,所以吃得十分簡單,但是十分適意。

下午又遇到衣書記,他總是那樣誠懇地對我說,秋石,恭喜你畢業;秋石,祝你學業有成;秋石,祝你愛情甜蜜。

衣書記實在是很帥的,也實在是很可愛的。

晚飯與老大和室長一起吃,一人喝了一瓶啤酒,我執意要喝大雪啤酒,因其是大連本地啤酒。要了我最喜歡的辣炒蜆子,三個人的小盤子里堆了一堆蜆子殼。我依稀回到若干年前的冬天,一個人跑到狀元樓要了一份辣炒蜆子,一邊吃一邊在小盤子上蓋蜆子殼的樓。

三個人喝到醺醺然,紅著臉搖搖晃晃在夕陽下的校園裡蹣跚而行。我有片刻的時間里沒有說話,她們問我怎麼了,我說我有點傷感。然後我立刻被鄙視了。

我的頭很疼很疼,我也很難過。吃飯的間隙抬頭看西邊沉默不語的大黑山,傷心地想著,我的青春正在逝去,一去不複返。

告別朋友

昨天去俄羅斯風情街,見了湯老師。湯老師去年十二月份結的婚,可惜那時我在圖書館備戰。這個月16號湯老師的愛人剛生了一個女兒,我遍尋包包的每個角落,發現兩枚雲南的牛骨簪子,於是揀出一枚給湯老師,算是給小女孩的禮物。

正巧在湯老師那裡趕上二十世紀日本畫展,認識了收藏家劉先生,在朝鮮開有煉油廠,極得意地給我介紹他收藏的種種日本畫,又讓我用篆書在來客登記冊上簽名。看看前頭的簽名,俱是大人物,於是不敢下筆。更遜的是,篆書忘記大半,區區幾個字,我查了半天說文。

何老師畫的蝦子也展在旁邊。

展廳一角的瓷甌,好玩得很。

和湯老師還有劉先生聊到中午,蹭了他們一頓工作餐,而後與湯老師道別。湯老師看朋友向來很重,面對分別頗有不捨,而我也有些鬱鬱起來。在大連四年,認識了湯老師這樣的忘年交,是我的幸運。如今我終於面對大連湛藍的天空分外不捨。

而後又去汪老師家,坐在客廳的矮床上絮絮聊了很久,其間穿堂風不斷,涼氣沁人。汪老師說,你看這大連,氣候多好,五年以後可一定要回來。

而後又給我她女兒從夏威夷帶回的耳墜子一副,是用草編成的,亮亮的靛色,我開心得不行,決定為這個墜子打耳洞。

大連的長者們,總是這樣寵著我,慣壞了我,讓我貪戀大連的涼風和溫暖,不願離開。

六點鐘的時候與汪老師道別。走到樓下的時候很傷感,我的記憶力實在是不錯,來過一次的路,就會記得。這能讓我在面對上海的時候,不會無端地,想念大連嗎。

炫斃了都……

見到了劉阿姨和她活潑的女兒,還有那隻萬千寵愛集一身的豬小白。

而後一起吃燒烤,去老虎灘坐遊艇,去極地海洋館。

在大風浪里坐遊艇實在是快意至極的事情。今天趕巧,沒有太陽,海邊起大霧,有四五級海風,遊艇突突突地在大浪里飛馳,被海浪高高拋起又穩穩接住,我牢牢把住把手,還是被拋得心膽俱碎。但是很快又開始適應這暴力的顛簸,遊艇一個狠急的拐彎拐過大礁石群的時候我真想快樂地大喊,大連,大連。

下了船之後才發覺手都麻了,現在寫下這段文字的時候還覺得身體兀自晃蕩不歇。

本來想有機會還要去一次極地館的,因為這號稱世界最大的海洋極地館實在是值得去的地方,而上一次去是大二的事情了。本以為離開之前是去不了了,沒想到這一次阿姨又帶我去了極地館。於是貪婪地趴在亞克力玻璃上看了半個下午的北極熊企鵝大鯊魚以及讓人感動到流淚的海豚白鯨表演~

快要走的時間里

車票買好了,行李還散落各處等我收拾起來,寄到師兄那裡去。還有很多人沒有見,這是最重要的,比如汪老師和湯老師,是一定要見的,他們對我太好了。還有等著請我吃飯、去老虎灘坐遊艇的劉阿姨。還有楊琳學妹,韓秋波學姐、云運學姐。還有田君,但願能夠見到他。

論文是終於搞完了,今天開始收拾東西,一大堆沒有洗的衣服讓我輕易失去耐性。我是最懶於做家務活的,所以我常常想,若是一輩子都住宿舍,是最好的,地嘛隨便掃掃就可以,吃飯上食堂,不用隔一段時間就將抽油煙機拆下來大清洗,要洗的東西可以交給洗衣房。這樣的生活多純粹,所以結婚是可怕的。我也無法理解爲什麽人們愛住很大的房子,那樣打掃起來多麻煩呢。

今年大連天氣反常,還沒有入伏溫度已經上了三十度,雖然比起南方來已經是涼快得奢侈了,但我還是很榮幸地痊夏了。中午幾乎沒有吃什麽東西,下午買了這幾天很鍾情的燻肉大餅,到了晚上居然胸悶肚脹,早晨起來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麽想起了昨天吃的餅,突然覺得十分的噁心,一輩子都不想再碰那個。唉,我真是難伺候的孩子。

話說昨天去找李索老師交材料,老師問我上哪裡去了,答曰去買車票了。老師說,喲,為啥回去呀,留在這兒多好呀。我說,我是想留這兒,多涼快呀,但是學校3號就要趕人了,要不然我也不想回去。老師於是詳細問了我回去的時間。我猜到他下麵要說什麽,果然,老師說,嗯,過兩天請你吃飯。

哈哈哈哈……老師您排著隊吧。

忙完論文,時間稍稍充裕一些,於是看了幾部電影。昨晚看的是宮崎駿的魔女宅急便,本來不想看非英語電影的,但是魔女宅急便是在校園網上的,不費流量。看完以後大失所望,如果說韓劇看多了降低智商的話,那麼宮崎駿看多了恐怕會降低情商。前幾天看了笨賊妙探和博物館奇妙夜2,發現一個讓我驚恐萬狀的問題,我好想聽不懂裏面的臺詞了。看來英語還是不能放鬆啊……

師生之間

早晨毫無懸念地起遲了,有些冷,又把腳縮在被子里,睡了一會。在時間緩緩逼向八點的時候終於起床,胡亂地洗漱一把,拎著電腦去院長辦公室。到文科樓的時候抬手看看表,已經八點半,我努力想像李索老師生氣時候的模樣,惴惴地想,是不是只有我敢這麼不斷挑戰一向溫柔敦厚的李索老師的耐性呢……

李索老師并沒有為我的遲到而發火——也許他是徹底無奈了——得知我還沒吃早飯後又為我泡了一杯咖啡,我抬起髒髒的臉沖李索老師一頓傻笑,然後捧著咖啡猛喝,並未告訴他我喝咖啡會心悸。

在自己的電腦上安裝了打印機的驅動程序之後開始打印論文,自己帶來了A4紙,磕磕碰碰塞到打印機里。老師看了便笑,我這裡不是有紙么。我說,嗯,這些都是以前打過的紙,背面沒有用,怪可惜的。其實是心裡知道老師是極儉省的人,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打印完了之後老師幫我逐字修改,將“十分稀少”改成“尚不多見”,又指著結論處的“漢字使用的情況十分靈活、隨意”斥道,你這等於沒說。改了一大段之後我十分赧顏地發現,這和老師的博士論文的開頭沒有什麽區別了,老師揮揮手,這不算抄襲,這是這類論文無法避免的套路。(話說我問起老師爲什麽我那篇慘不忍睹的論文會被評為優秀,老師笑眯眯地說,因為至少你不是抄的。我立刻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又不辭勞苦地親自動筆為我的緒論添上一些在我看來都是不必要寫的概述,我於是大為不滿,噥噥地說,能看我論文的人必然是懂的,何必寫那麼多。老師呵呵一笑說,都是不懂的,還是寫上吧。

之後又填寫優秀論文申請表,優秀論文摘要,等等,好容易忙完這些,老師問我,讀過XX的論語XX嗎?我做出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老師遞給給我一份材料,讓我幫他寫了。打開來看,是論語的白文,翻譯成了英文,後面又有一個問題,讓根據XX的論語XX做出解答。李索老師戴著老花鏡,念道,“子曰,予慾無言。子貢曰,子如不言,則小子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大致意思是XX認為這句話傳遞的是一種樸素的,溫暖的生活態度。

我說,胡說八道。

老師又笑,又繼續念,“禮云禮云,玉帛云乎哉?樂云樂云,鐘鼓云乎哉?”材料里將玉帛翻譯成禮物,鐘鼓翻譯成樂器。還沒念完老師自己先笑了。老師又看了看,交給我,說,把這些問題答了吧。我做難色,說,我怎麼答呀。老師說,那就按照你的理解答吧,對就是對,不對就是不對。

老師又說,這是某某學院的院長托我寫的,我跟他說這個就不用我寫了,另給你找一個人來做吧。我在心裡說,哼,這樣折壽的事情換我我也不願做……

又給我一本馬恒君的《論語正宗》做參考書目,華夏出版社的。看名字很眼熟,但是始終想不起來,一本華夏出版社出版的書能讓我在哪裡對其產生印象。我想啊想,終於想起來了,哦,在院長辦公室的書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