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相民家的那隻小可卡,我對它實在是沒有話說了。餓的時候什麽都吃的呀,鄭秀蓮隨手扔在地上的一塊膨化小餅,它卡擦卡擦吃掉了;我見它餓得可憐,從書包里掏出一塊阿爾卑斯,它竟然也似人一般,咯嘣咯嘣地嚼兩下子,就咽下去了。想想我家的小仔,非肉不吃的,有時吃幾粒花生,小時候它很愛吃西紅柿皮。
今天給兩個孩子上課,愈發覺得,HSK實在是垃圾,硬傷累累。不過也難怪,HSK剛出沒有幾年,這其中又多是急功近利之人。
下午懷揣一絲希望去找副院長,結果依舊是碰一鼻子灰,幾欲絕望了。轉身到李索老師辦公室去把發票給李索老師。李索老師笑瞇瞇問,這回買的是什麽書啊?答曰,世說新語校箋。唔,誰的?楊勇的。
於是就楊勇、余嘉錫、徐震堮三人的校注聊了一會,又從余嘉錫扯到周祖謨,從楊勇扯到錢穆,而後起身告辭。李索老師又叫住我,說是電腦的軟件出了點問題。我笑道,原來是顛崽的遺留問題。老師笑,怎么會,是我的問題,是我不會弄。
李索老師去開會了,留我一個人在辦公室里裝軟件。激動不已,能夠為院長工作啊,自豪中。
原來是運行漢語大詞典用的虛擬光驅壞了,再重新裝也不好用,身邊正好帶了我的大兒子苑小盤,於是將盤里的Alcohol52%給老師的電腦裝了上去。而後在桌面新建了一個文本文檔,在里留了留言,寫了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項,文件名寫院長啟。
一切完成之後就跑去超市買掛鉤了,今年夏天大連淫雨不斷,寢室潮得滴水,天花板上的掛鉤在一天夜裡全都掉下來,上鋪的蚊帳於是全都坍塌,早晨起來我幾乎以為自己要被蚊帳捂死。進寢室第一眼先見到四個上鋪慘不忍睹的“帳篷”,像災區一樣。後來陸續拿新掛鉤試過,結果因為太潮,接連廢了兩個新掛鉤。
從超市出來接到李索老師的電話,依舊是無比快樂的聲音,秋石啊,我看見你給我的留言了。院長啟?呵呵,院長,啟啦。
我笑,問老師軟件運行如何。老師說還沒試,如果不行再聯繫我。
掛了電話後有些感懷,現在能夠打電話來回覆學生的留言的老師,大概不多。
再仔細反省,又有些沮喪,每次和李索老師談話,往往從飛揚跋扈至於得意忘形,總忍不住得瑟出我那少的可憐的底子。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在川大訓詁學博士面前。
讓我深深感謝的是,面對這樣一個幼稚的孩子,老師從來未曾計較我的虛榮和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