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

忍不住自戀並且自憐,真是……天賦異稟呵,只用了水印軟件、截圖軟件,和畫圖軟件,就搞定了我們桑林織造的LOGO。雖然很粗糙,很不像樣,但是用來做照片水印和店標,還是很不錯的。

咳嗽咳得天翻地覆,快要把肺咳出來,咳得耳朵都痛,咳得快要喘不過來氣。

今天去和汪老師解老師商量漢服展的事情,到了解老師的廠子裏去,精巧的蘇綉作品挂在墻上,有只白眉毛的猴子,眼睛非常傳神,解老師的手綉果然是大連第一。

桑林織造,很快就要打出來了。

晚上解老師熱情相邀,於是在一海鮮舘吃晚飯。還剩下許多,我厚顏無恥地要求打包,帶回去給寢室裏的姑娘們吃,我現在已經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提出打包帶走了,呵呵。

我的靈吃了一只小鳥

我的小靈昨天吃了一只小鳥,下午的時候我提留著水壺去打水,看見小靈在草地裏撲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起先我以爲是一只老鼠,後來看見小靈爪子下有一束尾羽在頑強地顫動。我的心猛烈地跳動起來。

拔腳朝它走去,叫道,靈,靈。

它不理我,我又走近前,蹲下,看見了靈嘴邊那個,小小的,黑黃色的小翅膀。

啊,我想起來了,幾日前曾在宿舍樓門口的松樹上見過這種小鳥,體形相對于學校裏汎濫的喜鵲來説,實在是嬌小,叫聲也不似喜鵲的劄劄,而是婉轉又嬌憨的啾啾。她的翅膀很好看,嫩黃,羽毛稍是黑色。

小靈回頭看見了我,不稀得理睬,銜著她走到樹叢裏,蹲下來把鳥放下,小鳥軟綿綿的,身上濕漉漉,是貓的口水,卻沒有血。我沒有看見小鳥的頭,似乎是軟綿綿地耷拉下來了,所以只看見脖子,脖子那裏的毛蓬鬆鬆——她還是一只很小的鳥呢。

我打了水回來,靈在那裏洗臉,我叫著,你這只臭貓,一邊走過去,小靈熱情過度地走過來蹭我,我摸摸它的頭,抽身走到剛才它吃小鳥的地方,我看見一朵黑色灰色的絨毛盛開在亂草裏,還有一束堅硬修長的尾羽遺落在一旁。

我沒有阻止靈的作孽,這是自然法則,我不可輕易打破,然而終究是很難過的,所幸我沒有看見小鳥的眼睛,否則我想我會無法自拔。

圖畫與象形文字的關係

去雲貴寫生的美術學院的學生回來了,在鐘樓廣場旁邊擺了小小的攤子出售從雲貴淘來的小飾品,或是蠟染的圍巾、包包,都很便宜,都是學生,說起價格也好說。

我看中一款苗銀的鐲子,價格也不貴,喜滋滋戴上手腕,這鐲子個頭小,分量不小,怪沉的,書法課的時候老覺得她秤著我的手。

今天的古代漢語課依舊講六書,講到會意字的時候我的腦筋突然一閃。

冕服十二章中有華蟲,取其有“文章之德”,這時我知道,這個文,有花紋的意思,在這裡引申為,文質彬彬的文。

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後君子,這裡的文,由花紋引申為君子外在的形象氣質。

那麽,獨體為文合體為字呢?

象形字和指示字當然都是獨體字了,她們最早都以圖像的形式表現。

那麽文,本義到底是什麽呢?

說文曰,文,錯畫也象交文凡文之屬皆從文。

我想,這恰能解釋了,圖畫與象形文字的關係吧。

就是不一樣

星期四的課我都很不喜歡,早上是語文教學大綱研究,李索院長給這屆考研的學生開了次會,我名正言順地翹了這個大綱研究課然後跟著大四的去開會。

下午第一節是心理學,老師給我們看了一幅照片,上面是一只小貓,和兩只小鴨子,三個動物站在公園的椅子上。

老師說,大家想想,它們在想什麽?擬一段對話,然後給這個照片擬個題目,交上來。

這種配音的小遊戲,以前見過,然而我正在看張世祿的古代漢語教程呢,懶得寫,潦草寫了幾筆。

鴨甲:論文寫完了沒?

貓:沒,還差個結尾。你(用大連話來念,NAN,三聲)倆在這坐多久了?

鴨乙:有一會了,俺倆在等大頭,那個彪子到現在都沒來。你論文寫完了借我看看唄。

鴨甲:噢,我要給你看你都不看,就看他的阿。

鴨乙:誰(用大連話來念,SEI,二聲)稀看你的啊,那字寫得跟甲骨文似的。

題目就叫,我的大學。

我看了旁邊幾位同學的,無非是小鴨子我要吃你之類的,不由竊喜,自己另辟蹊徑,還是很精彩的。

張同學看了我這個對話,絕倒,說很有創意。

下節課是音樂課,我最討厭的課。

我打開了MP3放神思者的音樂,結果這老師開始放美聲,我只得關了;打開古代漢語教程開始看,結果老師把燈關了開始放MV,我只得借著窗簾縫裏透出的光來看,眼睛都快瞅瞎了。

我本能地不喜歡這個音樂學院的老師,覺得她的氣質與我排斥。

我想起孫姑娘的一句話,她說我們學校的中文係雖然很不像中文係,但是和其他專業的學生比起來,那就是不一樣的。

祭文、獎學金,以及選民

今年的十月廿一日,是江陰屠城三百六十二周年,江陰那邊,照例是要祭祀的,叮叮打來電話,托我寫祭文,不敢不答應,於是上網查抗清三公閻應元、陳明遇、馮厚敦的資料。

一面查,一面哭。

像是長夜未央,噩夢未醒,摸索到的只有腳下嶙嶙屍骨,我的祖先,你所受的苦楚,竟未能挽回華夏的寥落。我們這些你拼死保存下來的血脈,又是如此不爭!

現在大家都被獎學金整得有些發蒙,一填表就噁心,尤其是助學金的表,老大說了句很中肯的話:“我現在一填獎學金的申請表,就感覺像是被強姦了。”

下午得知自己是選民,要選開發區的什麼領導。第一次當選民,覺得很有意思,我連選民證都沒拿到。拿到選民證以後告訴我,已經幫我選過了。

啊,我說,真不錯。

走下樓,發現零七屆的新生正在投票呢,學生會的同學滿頭大汗,擠在人堆裡,大聲說,大家注意了,就填劉XX!就填劉XX!

這就是我第一次做選民的經歷,真是民主又法制。

補記

突然想起,前天給理工大學的學生講課的時候,放出第一張漢服照片——在漢服的定義旁邊插的紫瑰情人的那張照片的時候,底下響起一片醉人的驚嘆,我將它理解為,漢服回歸時,最熱情的一聲喝彩,因爲初見她時,沒有人能夠抵擋她的魅力。

類似的驚嘆,我在2004年的生日那天,也聼到過,畢淑敏老師在安徽大學做了一次講座,畢淑敏老師的第一句話,是很普通的一句“同學們,晚上好。”然而聲音委實太好聽,並非鶯聲燕語,卻是一個女性學者應有的溫婉,和鎮靜,場下響起了“啊……”的驚嘆,驚為天人。

滇癲事後責怪我說,我說的東西有些深了,和王瑩老師講課類似,一些東西,她覺得是最普通不過的東西,也不管臺下的人是否能夠聼懂,總是不做過多解釋,就像上次的帛書易經的講座,到底易經易傳有何區別,她輕飄飄帶過,我和滇癲尚能聼懂,可臺下坐的大多是對這個尚無一知半解的學生。而我的講課方式也是,在講課時,常常不經意地就帶出一些文言,和漢語言文字學專業的詞彙,而臺下坐的都是理工大學的學生,我這樣講無異于對牛彈琴,所以臺下難免有人不滿,認爲我傲氣。

這說的極是,作爲一個宣傳漢文化的人,我應當有一種耐心。

昨天的大風至少有八級,不過我們已經習慣了,起先是零星的小雨,後來覺得這雨打在臉上痛得很,才發覺是下了冰雹了,我和大頭居然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下相約出去吃砂鍋米綫。雹子打在臉上,痛得眼淚都要出來,我們疑心這樣走下去會不會毀容。

下午和大連天健網的李記者說好了,在廣電中心採訪。本來是她要過來,然而我想了想,說,我來你這裡吧。

對我來説,來市内並不方便,然而我之所以主動要求去廣電,是因爲,大連的主要媒體裏面,我現在就剩廣電沒有去過了。就我在安徽闖媒體大樓的經驗來説,省廣電是很難進去的,須得預約,層層関卡。

以前並非沒有試過去闖大連的廣電,那天我在門口轉了一圈,覺得無處下口,無功而返。

雹子已經變成了大雪,我穿上了厚的外套,戴上了帽子圍巾和手套,她們說看起來很卡通。

廣電在中山公園旁邊,之所以叫中山公園,我以前一直以爲只是一個名字,就像大連還有中山廣場、有中山區,今天去廣電,突發奇想,從中山公園岔了過去,進去方知道,這是孫中山的紀念公園,不由放輕、放慢了腳步,裏面有一個逸仙樓,有一個孫中山像,像下寫“天下爲公”。

原來廣電中心不須預約也能進的,只須簽字就可以,這讓我覺得大沒有意思。

跟李記者聊得不錯。李記者贈我一個功能超級多的筆記本,這是第一次收到一個來自記者的禮物,非常感謝,不過這個筆記本的功能真的很多哦,裏面居然有一把尺子……

晚上與田君在尖沙嘴茶餐廳吃飯,蛋撻很好吃,多謝田君了,改日一定回請。

這幾天一直在想“衣”字的問題,小樓姐姐引用的那個觀點提醒了我,我想到了“仁”字,“仁”中有個“二”,是不是也帶有兼愛之意呢?於是查閲說文。

仁,親也。從人從二。臣鉉等曰:仁者,兼愛,故從二。

很有可能,是後人的附會,但是說文中緊接著擧出的仁的另一種古字型又讓我覺得有新的綫索。

古文仁,從千心。(因爲古文字字形資料庫裏沒有這個字形,所以只得自己照著說文來畫了,比鬼畫得還難看,諸君不要介意)

這個古文的“心”,看起來真的是很像“衣”下的“二人之形”。

它們之間究竟有什麽關係?難道造“衣”字的時候,這個“衣”下面覆的,是心?

心,人心,土藏在身之中,象形,博士說,以為火藏,凡心之屬皆從心 這又與五行說有關了,心裏面是個“火”,還是“土”?可是這個心的形狀看起來,與“衣”的類似是否是應該屬一個巧合呢? 問題越來越有意思了,溟姑娘,小樓姐姐,如果有時閒我們一起做一個這樣的課題吧。 昨日晚歸,未有來得及寫日記,故今日補記。剛剛上完高日暉老師的古代文學史課。最近講的是四大名著,早就聽説高老師這幾節講的尤其好,果然是如此,旁徵博引。

講課記

幾天前李成老師告訴我讓我今天去理工大學講兩節民俗學課,講漢服,老早就想開漢服相關的選修課了,奈何沒有教師資格証,沒辦法開,今天講這兩節課,算是讓我過過癮了。昨天晚上才想起做課件,以前的課件固然多,但大多是為小型演講準備,簡單粗陋,這次是一個半小時的大課,應當嚴謹些,於是重新做。

2007的PPT很好用,模板漂亮。可是做到了半夜一點半,照例是吵醒了穎姑娘,她發狠地爬起來上厠所,我趕緊溜到床上,一邊躺下一邊想,她不會趁我睡着了吧我殺掉吧?

被子上有一股腐草的味道,我心中生疑,又嗅了嗅,覺得應該是一枚瓢蟲,仔細一看,果然,一粒黃豆大的黑點趴在我嘴邊的被子上。噁心人!我捏起來扔掉了。

早晨五點多的時候老大的鬧鐘響了,是一個小孩在那裏聒噪地唱歌,英文的,不知唱些什麽,而老大出去吃東西了,於是老大的鬧鐘孜孜不倦地響了半小時,直到我們紛紛掙扎起來尋覓聲源,和老大。

六點鐘的時候我的鬧鐘響了,昏沉沉爬起來洗漱,把漢服套上,然後和滇癲一起去理工大學。

説好了是在理工大學城市學院的主教學樓,去了以後發現這個大學的校門居然緊鎖,傳達室空空如也,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大學校門。

已經到了上課的時間,我們繞了一圈,仍然無處下腳,這時候李福老師來了電話,把我們接了進去,原來大門在澡堂子的右邊。

穿著漢服施施然走上講臺,同學們大爲驚訝,不知怎麽了,又有陸續進來的同學看見我這身打扮站在講臺上,以爲走錯了教室。

效果果然很可觀,氣氛很熱烈,只是我實在是很疲倦,嗓子沙啞,也站不動了。

第一節課因爲時間沒有安排好,内容只講了一半,可惜!

第二節課是九點半開始上,換了一撥人,這次調整好時間,正好講完,一百一十張幻燈片,三個視頻,同學們都瞪直了眼睛聼我在講臺上指點江山揮斥方遒。說到腰帶的時候我走到前面給大家看我身上的這個腰帶,低頭一看倒吸一口涼氣——左衽上的帶子不知什麽時候松脫了。我尷尬地笑了笑,低頭重新繫上。

第二堂課自然是比第一堂課熟練了許多,下課后好幾個同學來找我拷課件,找我要聯係方式。

蛐發低燒

太勞累,昏沉沉睡到八點四十,起來時覺得有些不對勁,攬鏡自憐時才看出端倪——把臉睡腫了……眼睛腫腫,還有些好看,只是怎麽把嘴也睡腫了呢,像是被揍過……看起來很蠢。有些低燒,中午吃的飯吐了,上書法課時也無精打采,原以爲寫出來的字會很沒有精神,但恰恰相反,寫了一會竟然發了一身汗,病好了大半,驚喜,心想是不是每次寫字都要把自己整發燒,效果才會可觀一些呢。可是過了一會力氣就沒有了,手抖得厲害,寫出來的字像得了痢疾,顫巍巍,瑟縮在紙上。我們書法老師說了,我寫字很沒有力氣,腕力不夠,要練。我們書法老師還說了,好學生他才會去批評的。洪誠的《訓詁學》到了,出版年代很早,扉頁上有原主人遒勁的字體,于一九八五年,某月某日,購于南京新華書店,云云。發著燒去洗澡,終究有些危險,於是在去澡堂的路上拐進超市買了一個手抓餅,坐在超市裏休息的臺子上吧唧吧唧啃掉,燒居然莫名其妙地退了,我大爲意外,看來這手抓餅和萬金油類似了。洗得好舒服呀,我又發神經在蒸氣房裏手舞足蹈,然後旁若無人走開。

諸位安

似乎我的智商在音韻學方面終于開竅了,那些文字開始不像天書,而對我溫和地微笑起來。我想起心理測驗的事,做了三次心理學實驗,反應時、記憶廣度,和雙手調節。我發現我的智商和反應能力比同齡人略高一些,這讓我開心了很久。

早晨起來時,覺得很累,手抖了一上午,不知怎麽囘事。有些惶恐,然而容不得我多想,我要去南関嶺見汪老師的。

上車時天氣就油然作云,下車後沛然下雨,很快我就淋得透濕。

晚上去上網的時候看到了三公子,他左邊有個空位,我喜滋滋要過去坐,走過去以後在三公子右邊發現一雙碩大的眼睛,我笑咪咪的表情頓時僵住……勉強在三公子左邊坐了一會,做賊似的逃了出去。

雨下了很大,很累,虛脫,不多寫了,諸位安。

貼幾張照片,暫存

這是弟弟乖拍的貔貅

這是獼猴小朋友的玉照

這是獼猴小朋友在湘西拍的明式建築。

雜記

今天和開發區一個國學班的老師接觸了一下,這個老師想給孩子做漢服。

他穿西裝皮鞋,卻是坐公車過來,西裝的顔色和褲子的顔色搭配起來非常扎眼,頭髮微微有些亂,但之前顯然是梳理過,年紀不算大,但是臉上分明是有風霜。這個人未必落魄不得志,但肯定是未曾富貴過。這幾年的打磨,讓我變得分外地以貌取人,然而向來很准。

他對漢服的了解少得可憐,我只得從開頭講起。講到最後我懷疑這個連唐朝人穿什麽衣服都不知道的人,怎麽會是國學班的老師,教那麽多孩子學論語。

下午是工作室的例會,我將例會徹底扔給了那三個姑娘來做,效果在我意料之内,她們表現很好,然而終究缺乏些氣魄,這個不急,時間長著,慢慢地教,慢慢地練習。

楊劍橋的《漢語音韻學講義》不錯,對照著這個看漢語史稿,就方便了許多。

早晨醒得很早,覺得自己的自控能力比以前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