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寫幾句

下午就要走了,已經在催我吃飯,午飯有雞和鴨子……我的最愛。

該死的MP3,放這麼一點東西就放不下了,不得不忍痛刪去一些……分外想念我的小盤。

這幾日都不能上網。

記得早些休息,莫要熬夜。

蝴蝶公主、唐朝建築(志蓮淨苑)、即將離開……

在小說裏無數次提及女子裙腳處繡著的精緻的牡丹蝴蝶,以及那句“她喜歡蝴蝶,因為蝴蝶自由”。

蝴蝶公主,振振的兩翼,飛揚的衣袂,輕盈,又自由。

我是蝴蝶公主,我的有美麗的翅膀……

我的蝴蝶項鏈……

我的蝴蝶髮卡……

今天風風給我看了一組日本的仿唐建築,指點我若要看唐式的建築,就看志蓮淨苑的建築。

志蓮淨苑位於香港鑽石山,始建於1936年,致力安老、教育、社會福利及宗教文化等事業。19981月,佛寺重建開光,此仿唐全木構造的寺院建築群,表現出中國宏偉瑰麗的古建築藝術,成為禮佛、文化推廣及旅遊的焦點。志蓮的仿唐建築分兩進,是以四合院形式,順依山勢而建,南面為山門所在;東邊有回游式山水園景,曲徑通幽;西邊有唐式庭園,禪味盎然。

明天就要走了,回大連去……後天到學校,大後天翹課一天去市內見棺材瓤子……

地板蠟、阿婆、沙鍋魚……

謝謝某人給我的這幅字,很漂亮。

我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地板蠟要加入這樣刺鼻的檸檬香精,還美其名曰“檸檬百麗珠”,早上起來時便覺有轎車裏用的芳香劑的味道,以為爸爸又把車子裏不用的破爛往家帶了,於是氣呼呼爬起來到處找,準備把芳香劑找出來扔掉。

後來才知是地板蠟,這時候我已經是頭昏腦脹了,還得硬撐著給地板打蠟,收拾完兩個房間後,覺得喝水都是一股檸檬味道。

我呸呸,一頭惱火。

去阿婆家吃飯,阿婆照例是叫大姨給我買了烤鴨,我於是喜孜孜坐在油膩膩的飯桌上大快朵頤,吃多一些吧,回學校想吃肉的話只有做夢了。

阿婆,我走啦,明年過年再回來了。我沖正在球場旁邊摘茄子的阿婆揮揮手,扭頭走了。(寫到這裏的時候,其實很想哭,我很捨不得阿婆。)

下午去和豬做頭髮,和豬在避風塘買了奶茶,捧著奶茶逛到老鳳祥去看耳釘——豬這妮子最近突然瘋狂地想給自己買一對鉑金耳釘,瞅了半天,歎口氣,好貴呀。

美髮店裏的髮型師們都已經認識我和豬了,見我們來,便笑嘻嘻打招呼,幫我們存包,洗頭。

晚上和毛毛碰頭,毛毛帶我們去三裏街吃一家據說很好吃的沙鍋魚,可惜猴子身體不舒服,沒有來。這是我們幾個這個暑假裏最後一次聚了。

沙鍋魚味道確實很好,湯汁濃噠噠的,毛毛忍不住要了飯來泡飯吃。三個人在逼仄的小飯店裏邊吃邊聊。和朋友在一起,沉默也是一種交流,平靜也是一種幸福。

同學發來大連的衛星圖,我這才發現,原來從學校到市內的距離,竟然如此之遠,我在不知不覺中,翻越了自己的奇跡。

就要回校了,民俗文化促進會的那個老棺材瓤子不要再催我了,長途電話費誰給我報啊,鬱悶,祭月地點從星海改成勝利廣場,這多打擊人。勝利廣場是下陷的形狀,類似古羅馬的鬥獸場,這下可好,真成“祭月於坎”了……

月薪六千,其實很誘人,但是我的自由,不會只值六千……

荒唐的寓言

一個朋友心情不好,問他怎的,他苦笑,轉眼間,我就成了一個房奴。

20萬!我上哪弄這20萬?他在QQ裏嘶吼著。

我驚愕,半晌複問,多少年?

15年。他說。我一想到這個,就睡不著覺。

我心裏非常難過,卻不知如何安慰他。

想起了幾年前一個廣為流傳的寓言,大致是說一個太太死前說我終於還清了買房的錢,一個中太太死前說我終於攢夠了買房的錢。

這則寓言顯然是指斥中國人的消費觀念過於落後。

中國人將寅吃卯糧作為天經地義的敗家行為,亙古未變的家訓,卻在今天遭受這莫名的西方消費觀念的衝擊。

讓我覺得稍感安慰的是,“房奴”這個新詞的誕生,懲罰了修改祖訓的不肖子孫。

但願再沒有人提及那個荒唐的“寓言”。

我的羊角簪子

我的羊角簪子斷了。給妹妹梳頭,這簪子毫無預兆便在頭髮棵裏斷了,讓我失落了一陣子。

看見它是在一個晚上,杏花公園的門口,假期打工的大學生在人群熙攘的公園門口擺了攤子賣這些小首飾,亮晶晶的首飾在霓虹燈下吸引我,我一眼看中這顏色素淡的簪子,牙黃色,秀氣簡單,簪頭鏤刻疏細的梅花。

我想像著一隻柔荑一樣的素手將其握在掌心,一個女子,若得一枚這樣普通的簪子為長伴,縱寶奩裏有千般耀眼,恐怕也難免會疲憊,爾後望向這枚素靜的所在。

正似千萬種風情,終究不如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從容,和平淡。

洪應明有言,醲肥辛甘非真味,真味只是淡;神氣卓異非至人,至人只是常。

原來我失去一位或許能夠陪伴我許久的摯友。

當然了,以動物身體做的簪子,畢竟,我還是有些排斥……

永為追夢人

三天上海之行,欠下許多未回的短信,皆是問我,在上海可好,可被帥哥拐跑了。

硬座委實不舒服,對面的小孩鬧了一晚上,叫人心煩,旁邊的帥哥卻耐心十足,始終笑眯眯,任他作弄。

到上海時,是早晨六點多,在復旦旁邊見到了夢幻,這個瘦瘦的姑娘氣質伶俐十足,叫我羡慕,她熟練地帶我拐到了復旦的舊書店。

舊書果然不少,價格不便宜,看書上的印章,很多書都是從一些學校的圖書館流落至此,有的上面還帶著舊主人秀氣文雅的私章,紙張上黴點班駁,脆弱幾乎經不起觸碰,不知經過幾世的顛簸和沉淪,讓我心疼。購得《綠野仙蹤》,人民中國出版社;《論衡》,上海人民出版社;《湯顯祖戲曲集》,上海古籍出版社;《語言學百題》,上海教育出版社;《十一家注孫子》,上海古籍出版社;《稼軒長短句》,上海古籍出版社;《三俠五義》;最激動的是,居然買到了中華書局影印版的《文選》,價格是貴了點,但是比書店裏的好多了。

下午大叔接我去九州,大叔和一年前一樣,未變多少,溫和、話不多,贈我簪子和耳墜子——他是知道我喜歡蝴蝶的。終於見到了依蘅、君、月月、丫丫,我們一起坐車去金沙江路的九州,一見如故,車上一路說笑,開心得很。

依蘅、月月、和丫丫,都是性格明媚的女子,大方磊落,笑起來爽朗怡人,初見君,則覺他是個十分害羞的男孩子,過了一會便原形畢露,開始欺負起人來,那時候笑容狡黠,像極了惡作劇的小孩。

九州在一個社區的十三樓,和我想像中的佈置一樣,那兩面分別貼有“華”和“夏”紅布靜靜懸掛,旁邊是堆滿了各式衣服的架子,顏色大多是淡色,不鮮豔,但是熨帖,回過頭去,赫然是一件白底黑緣的直領深衣,想是復原的大明帝國論壇展示出來的那件,神秘又莊重,叫我噤聲。

我們坐在小樓姐姐的房間裏聊天,這實在是我最開心的時光,無論是時時不忘揶揄我的烏鴉伯伯、君,還是聚作一堆的女孩子,還是言語不多卻一直帶笑的大叔、青松,還有小樓姐姐,都讓我覺得,十分幸福。

第一次見到小樓姐姐和青松大哥,覺得這兩人話不多,青松偶爾會用上海話和烏鴉伯伯他們調笑,而小樓姐姐則話更少,只是端坐,微笑。

飯桌上他們往往習慣於用上海話聊天,我則半個字也聽不懂,於是常常神遊,待他們用普通話問我,我又有些茫然,但是依舊開心,烏鴉伯伯和君依舊是不忘揶揄我,這似乎成了飯桌上最大的笑料,君帶著壞笑叫我三枚子。

一直鬧到很晚,我有些醉意,大叔則完全分不清方向,迎著晚風回九州,又喝了一些香檳,然後商量著出去唱歌,青松攜一塊西瓜,在電梯裏咯吱咯吱啃掉,十分可愛。

因為困乏,提前返回旅店,事後倒有些後悔,該是和他們一起鬧到一點的,畢竟,這樣的機會不多。

第二天被拖去外灘不提。

第三天是上海的七夕活動,第一次參加上海活動,被這陣勢嚇到,一百零六號人,浩浩蕩蕩,分成好幾批穿過世紀公園。

我在人群裏看見了東門大叔,德綱大叔,還有紅天大哥,以及好些隻在網上見到的大人物。

分工細緻,忙碌又開心,我站在衣帶飛揚的人群中,竟然有些恍惚。

烏鴉伯伯他們照例拿我取笑的,一面跳藏舞一面叫我“藏胞”,眾皆樂不可支。

我被君推上前去穿針乞巧,竟在組裏排名第一,快樂地扔了藕便跑。旁邊有荷花池,丫丫舉著油紙傘在對岸的水廊上朝這邊望,在荷花映襯下,這人物可入畫了。

東風團的幾個都在河邊,紛紛踩著河邊上的一塊大石頭合影。

天氣很不穩定,時而大雨瓢潑,時而陽光明媚,不下雨的時候偶爾吹過一陣風,我們中間的那棵大樹上的水珠和陽光一起從樹葉的縫隙中簌簌掉落,恰在這時青松大哥穿著藏青藍色的直身緩緩踱過,神色怡然,那情景,亦如丫頭在荷花池畔,極富意境。

拜魁星的過程莊重又輕鬆,看得出來,上海的七夕活動,已臻發展到成熟,和從容。

因為風大,烏鴉伯伯一直在魁星像後苦苦支撐,拜禮結束後烏鴉伯伯鑽出來,長歎道,媽也,累死了。

活動結束後,也是我離開上海的時候,大家圍著我作別,這個時候的我,特別傷感,僅僅幾天,我已愛上大家,萬分不舍,走出世紀公園,悵然回望時,卻發現君和月月在門口沖我揮手。

許多話,未曾來得及說,火車開動以後,我這樣想。

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左衽、買票、上海

想起上次鴻翼在群裏發的一張楚國的壽衣照片,右衽,我於是疑惑,不是說,死人穿左衽麼。道士弟弟接過話來,不緊不慢地說,因為人還沒到那個世界去,所以穿的還是右衽。

這句話沒頭沒腦,讓我十分困惑,道士弟弟又說,右到了那邊就成了左,人死了,到了那個世界,就穿左衽了。

鴻翼率先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左衽,只是一個概念?

道士弟弟表示肯定。

我有些明白,不過不知道,道士弟弟的此番觀點,可有文獻作證了。

今日疲於奔命,雨不似往日瓢潑,淅淅瀝瀝地下,時斷時續,冰涼又粘人,叫人心煩,看來是秋天到了。在火車站撐傘排長隊,排在我前面,長了很多青春痘的男生未曾打傘,我便悄悄將傘移到他頭上,半晌他察覺,害羞地低頭,又回頭偷看我,我微笑,大口吃麵包,不曾理會。

兩小時後終於排到頭,售票員告知,並無蚌埠到大連的票。

心情很差,左手掌心被指甲掐出了一個一個月亮一樣的痕跡,我想回大連,風再大也想回去。仙女明天晚上就去上海了,16日、17日、18日、19日都不能上網,上海之行,回來一一上傳,請耐心等待。

記得早些睡覺,莫熬夜太晚。

相見歡

今天過得很匆忙,昨日勞頓,破例“早”睡,早上八點被鬧鐘吵醒時依舊半昏迷,再睜開眼時已是九點四十三,當時的表情簡直像被咬了一口——十點鐘便要到毛毛家去拿實習報告的。

坐上車時已是十點四十七,我抱歉地給毛毛發去短信,毛毛快氣死。

第一次去毛毛家,非常好奇,看見了毛毛的那條蘇牧,有著狹長的臉的蘇牧,活潑極了,只是常常因不聽話被毛毛打,我就親眼見毛毛一腳踹在它屁股上,可憐的蘇牧嗚嗚哀叫,卻依舊涎著臉看毛毛。

喝了一杯特侖蘇後和毛毛一起出門。我們沿著長長的鐵軌走著,一路說些往事,我們四個人走過的這兩年,開心,悲傷,以及感動。

然後,我就跌了一交。

滿手是鐵軌上的油污,我笑嘻嘻作勢要往毛毛衣服上揩,驚得毛毛四處逃竄。

下午在三裏庵等到了青蛙,他還是和以前一樣高高瘦瘦,臉上掛一副輕鬆的笑容,只是換了紅框的眼鏡。

我們四處亂逛,說些高中的事情,又說自己大學裏的事情,胡亂逛到長江路上,決定去八中看看。

這次回來還未曾見到葉老,分外想念。這次去,恐怕也見不到,因為八中暑假期間,只有上午才上課。路上和青蛙說著以前的事。

青蛙說,上次聚會,葉老沒去哦?

我笑,是啊,所以我也沒去。

青蛙又說,我聽吳說,每次你們聚會,永遠是葉老左邊坐著他女兒,右邊坐著你,你要是沒來,沒人敢坐那個位子,是不是?

我莞爾,頷首道,是的,似乎每次聚會,我都是坐在葉老旁邊的。

我是葉老最喜歡的學生,開心中。

到了學校,竟然看見葉老,說來也巧,今天葉老正好下午有事,留在學校。相見甚歡,和葉老絮絮聊天。葉老還是和以前一樣,隨和又認真,只是記性是依舊的不好。

青蛙說他小學初中都是在安農度過,葉老居然問,那你高中在哪里上的啊?

青蛙做痛苦狀,對葉老說,我高中在這裏上的啊……

一下午在語文組涼爽的辦公室裏閑坐,喝葉老泡的茶,和葉老聊天。從辦公室出來後青蛙說,我看你和葉老聊天真有意思,兩人都在推銷自己這段時間遇見的新東西。

是的,我推銷剛接觸到的訓詁學、歷史觀,他推銷新的教學課件,好聽的音樂。

我和葉老間總有這樣的默契,讓我覺得感動,且幸福。

實話實說、聚會、國際左撇子日

明明是淩晨三點才睡下,兩個小時後被鬧鐘叫醒,發現已經是五點二十九,眼睛還未睜開,身體卻已慌張爬起,關了電風扇,跌跌撞撞摸著朝電視機走。

實話實說已經開始了二十分鐘了,打開電視時正看見和晶笑盈盈問著問題,鏡頭一轉便是小豐了,一身衣裳穿著清秀得當,領間露出整齊潔白的中衣,非常得體。

小豐臉色平靜,卻並不開心,很快便察覺出原委,和晶這個該死的、面目可憎的、不懂禮貌的回子,居然聯合旗袍嘉賓和“改良中式服裝”嘉賓以及錢紅一起質問小豐漢服是否會不方便之類的白癡問題。

小豐姐姐苦笑著說,你覺得不方便是因為你沒有穿過。我都想哭。

旗袍嘉賓和“改良中式服裝”嘉賓兩個女人絕對是沒有腦子,或者說年輕的時候被車撞過。整場節目,我未曾見她倆有何有內涵或者意義的發言,與市井街頭即興接受採訪的市民所說的話無二。

至於李承鵬和張繼剛,他們的觀點代表著中國現在大部分學者的溫敦敦的觀點,我開始意識到一點,如果最起碼的史觀不及時糾正,那麼漢服無法復興,換句話說,復興漢服的根本條件,是復興正確的史觀。

我們當然不會指望那些溫敦敦的專家,他們靠粉飾太平吃飯。

今日和豬猴子毛毛出來吃火鍋,去百大CBD幫豬看藝術照,開心。只是睡眠不足,難免犯困。

影樓和得意軒在一起,得意軒賣些古玩,旁邊還有家徽錦園,裏面專賣旗袍馬褂,我覺得很可笑,他們傳統,他們傳統,卻為何要用西式裁剪來做旗袍馬褂呢?

回去的路上發生一點小意外,很不開心,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這樣心不會痛。

今天是國際左撇子日,我於是樂呵呵到處發短信:“今天是國際左撇子日,祝我節日快樂:)”手心裏有悲傷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