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回大連,後天下午到。
十分的愉快,又可以回歸正常作息,讀書讀書。
寒假一無所成,只讀了汪曾祺王安憶王蒙和韓少功。
畢業論文連開題報告都未作,呵呵,還是回去再說吧。
明天回大連,後天下午到。
十分的愉快,又可以回歸正常作息,讀書讀書。
寒假一無所成,只讀了汪曾祺王安憶王蒙和韓少功。
畢業論文連開題報告都未作,呵呵,還是回去再說吧。
鬱鬱不爽。是我自私、貪心作祟,是我占有欲作祟。
這瘋狂的占有欲,遲早有一天要把我自己也吞掉,而後吐出一堆朽骨,眾叛親離。
眼睜睜看著必將消失的它,淚如雨下。
爲什麽我們都不可以回頭,爲什麽不可以重來一遍,爲什麽這世間,容不得後悔二字。
我後不後悔?
三院,皮膚科。中年的醫生指著我酒窩下方那一枚小小的瘊子,問實習醫生,可曉得這是什麽?黑黑的年輕的實習醫生信口開河,扁平疣。
我差點厥倒,我這個中文系學生尚且曉得尋常疣和扁平疣的區別,頓時信心滿滿。
我實在是不喜歡醫院這個地方,消毒水味總是聞不慣的,在走廊無端逡巡,看著來來去去的白大褂、拿塑料袋包裹一沓錢的農婦,莫名凄惶。
在門口排隊的時候接連遭遇三次插隊,氣憤難耐,再這樣下去恐怕到了下班也排不上,憤而推開診室的門,大搖大擺地站在桌子旁邊,像《黑暗公爵殺人事件》里,硬擠在小蘭和前田中間的柯南,一臉的無賴。
液氮不很涼,沒有多少痛感,然而對痛感的恐懼讓我緊張無比,希望早早完結。凍了一次又一次,似乎無止境一樣。
奶奶家的白爪黑貓不知遭了什麽難,右眼腫得瞇縫起來,後腿根部一大片皮肉被撕下,創口露出紅白的血肉,十分駭人。
奶奶前幾日帶它去醫院清創,據說被綁起來的貓清創的時候叫聲慘烈滿室側目,眼神里像是要殺人。
晾博客有癮,爲了不致上癮,交代一下這幾日的生活。
無非是,在優酷上漫無邊際地看柯南,躺在床上看韓少功。韓少功短篇小說常常透露一些詭異的氣氛,讓我略感不安,不過那篇《暗香》,很喜歡。
韓少功的文字是我喜歡的——有時候超過對汪曾祺的文字的喜愛。不管怎么說,簡練的敘述一向是我原則。
看柯南看得幾乎無法自拔了,鬱悶。
市府廣場地下通道入口處,有鈸兒時時作響的聲音,我以為是某個乞丐無休無止地晃動他手裡的瓷缸,裡面有碎硬幣若干,只是這聲音也太響了點。
走進了才發現是一隻小黃狗,坐在地上,前爪搭在一塊踏板上,踏一下,踏板尾端的鈸兒就響一聲。正是這有些鬧騰的聲響,吸引路人的注意。
走近才發現,這隻看起來溫和可愛的小黃狗是在做算術,它的主人——一個老人,坐在它的旁邊,自豪地向它吆喝,哈利,五加二等於多少?哈利看起來非常疲憊,緩緩地抬起右爪,在踏板上按了七下,鈸兒於是錚錚地響了七聲,周圍人嘖嘖稱奇,有人於是朝老人的搪瓷盆里哐啷啷扔錢——我十分討厭扔錢這個舉動,同時很欣慰自己每遇到賣藝的乞討者都是伸手講錢放在他們的缽子里。
得到了錢,老人又命令哈利,哈利,敲兩下,謝謝大家!於是哈利又敲了兩下,更博得觀眾叫好。
此時我的眼淚卻忍不住流下來了:它的左腿,長期支撐於地的左腿,關節處分明是腫的;它的表情,分明是哀怨且疲憊的,我觀察它很久,主人都沒有給它喝水,它一直在舔自己的鼻子,費力的張嘴喘息,眼睛時時瞇著;它分明是很不情愿的,踏板上有濕濕的痕跡,那讓人擔心的痕跡究竟是什麽呢,它一有空隙就往主人懷裡鉆,主人卻將它拉出來,呵斥道,快給大家表演。
這個小狗,我問了問才曉得,原來早已是名人,合肥的多家媒體都報道過。老人面對眾人的閃光燈一點也不怯場,十分得意地對眾人說,哈利每天要在家裡站立三小時,你們哪家有狗能做到?……上回在步行街,有人出一萬五,我都沒有賣!
那當然,是你的命根子嘛。人群中有人答道。
是啊,老人說,我拿它可以掙更多錢,一萬五用了了,就用了了。
有漂亮姑娘牽一條高大帥氣的蘇牧擠進來看,小哈利凄惶地湊過去嗅它,大蘇牧也寬厚地低頭看它,嗅它。老人呵呵一笑,叫那姑娘,小姐,麻煩你把你的狗牽遠一點。說著將哈利拽回原地。
老人拿粉筆在地上寫,5-2=
哈利慢吞吞敲了三下。
老人在減號上畫一道豎線,又指給它看。
哈利慢吞吞敲了七下。
老人擦掉加號,換上乘號。
哈利慢吞吞敲了十下。人群爆發出歡呼,我卻在乞求,別再算了。
人群里有人喊,十八除以三等於多少?三乘五等於多少?一萬乘以一萬?九十九乘以九十九?
這究竟是怎樣的世界,怎樣悲傷的生命。我無法責怪那個老人,那個老人只有依靠這個,才能養活他和他的狗。
可是狗不懂這些,我想它一定希望圍觀的人群快快散去,希望扔錢的人少一些,這樣它就少做這樣冗長、單調、辛苦、痛苦的工作,它不曉得它的工作和它的食物有什麽聯繫。
我也希望,來者,看到這隻辛苦的小黃狗,投下錢就好,請不要駐足,讓它歇息歇息,它回家仍有艱難的時間要熬過去。
還有誰懂呢?富人剝削窮人,窮人剝削狗,而後富人規定,要保護動物。
狼奔豕突,這個詞用於我初下圍棋時的狼狽,四處拼殺,結果仍是不免被圍,啪的一聲被吃得干乾淨凈,瞠目結舌。試著做死活練習,不幸的是,連題目都看不懂。
元宵節前後,開始學著下圍棋。
元宵節實是饕餮的一場災難,不過最盛大的煙火讓饕餮忻然,在大褲衩旁邊的。
凌晨的時候翻到王蒙寫周揚的一篇散文,心下頗有凄傷感,我心裡總是不自覺同情弱者老者的,不管他盛年時犯下什麽樣的錯誤——兔死狐悲,尤其是寫一手好文的文人。冷靜下來再想,又很難原諒周揚——他在文革中對老藝術家的保護另當別論。同時對王蒙的這篇文章有些懷疑。他以周揚面對被打倒的老作家的破口大罵不作慍色來盛贊周揚的高人格,這本無可厚非,可何必又順帶說這位作家氣量狹小?哪個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作家,面對文革的幫兇,會作好顏色?
應當承認的一點是,我不可以拿我的信仰去評價左翼作家的主張。
不過顯然,現代文學史教材不如我這般冷靜,高舉左翼的旗子,轟轟烈烈,漫天蔽日。
今天與狐子一道逛街的,女人街的陳三光芙蓉蛋捲我眼睜睜看它從兩塊五漲到三塊錢,今天重溫舊夢時它已漲到四塊。我已忘記當初爲什麽那么喜歡它,因為好聽的名字,還是鮮香的口感呢,抑或是放學後從女人街慢吞吞地晃過,手捧熱騰騰的芙蓉蛋捲深處嘈雜之中的一份閒適呢。
和狐子一起回八中,老葉不在,我和狐子站在語文教研組門口的走廊看整個學校,感慨萬千:我們來的時候學校除了這株要死不活的銀杏樹以外,一棵樹都沒有呢,破破爛爛的籃球架下面就是沙堆。
現在我喜歡逛書店,不過僅限於立於六十八元一本的英漢語言學詞典面前一詠三嘆,荷包瘦傔傔的,不忍再剝削它。
狐子妝扮詭異,career lady模樣,娉娉婷婷,瘦骨嶙峋。一開始我都沒認出她來,只憑我對她的了解,在人堆里找化最濃妝的女人,就立刻鎖定了她。一年兩年三年四年,從外表來看,我還是我啊。
那個叫聶雷的女孩子,其實她的文字我是喜歡的。看她轉載了我的那篇只有一句話、一幅圖的日誌,以及我的個人介紹,心裡略有忻然的感覺。
每天早晨睜開眼都會覺得惶惑,因為睡時的夢境里無一不是關於考研的分數、考研的結果。
譬如昨天晚上的夢,我記得很清楚,總分334分,文綜考了89分,政治倒是考了56分,英語不記得了,語言學居然只考了128分。
醒來以後就開始睜著眼睛算分,算來算去很絕望。
格么就不算了么。
我想我是把Sayuri嚇壞了,她發短信讓我幫忙看一下南大成績何時出來。我登陸南大研招網的時候居然發現了成績查詢系統,彼時蘇小妹也在線上,於是給她看,兩人都嚇壞了。試著幫Sayuri查了一下,發現出不了成績,才放心,想必是剛建好系統,成績未錄入而已。早上醒來覺得昨晚我和蘇小妹驚慌失措的模樣很有意思,於是發了短信給Sayuri。豈料晚上的時候收到蘇小妹的未接電話一通,還有短信一條,內容乍看上去像是遺書:你是不是在騙我,是不是成績出來了,我考得特別差不敢告訴我?如果是這樣,那你就太不夠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