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想到一件事情。那天近代漢語課上,老師說“端的”、“委的”都有原委、緣由的意思,所以又有“端由”的意思。記憶里“的”沒有表原因的意思,所以猜測,“的”也許是“由”的假借,或許可為“喻三歸定”提供證據。只是猜測,記在這裡mark之。

晚上在安康吃的燒烤。我不愛吃燒烤,但是很喜歡那裡的氣氛。年輕的復旦人在那裡聚會,幾十人齊齊站起舉杯,歡呼聲一片。還有一群人向一對情侶起哄的,齊聲喊,喝交杯,喝交杯,喝交杯。周圍的桌子上坐著三三兩兩的學生,喝酒、吃燒烤。我看向窗外,森森的柏樹上面是高高的黑色天空,還有一彎新月。

對面鄭世超滿足地嘆一口氣,說,這一個月以來吃得最痛快的一次,以前總也吃不飽,但又吃不下。

回去的路上想到人類語言學課上佈置的預習任務沒完成,頓時驚恐萬分,回去開了郵箱,發現明天的課取消了,偷偷松一口氣。

明天石頭會來吧。但我忘了明天有課的。

音樂會

上午上的近代漢語,還是講敦煌變文,還是講廬山遠公話。

晚上去體育館聽了多明戈的音樂會,其實我喜歡聽單純的交響樂演奏超過喜歡那個小老頭賣力地飆高音,那個指揮十分優雅。不過私以為,他與宋祖英合唱康定情歌,是十分的好聽的。

一個人

上午的外語教學心理學課上與老師飚嚴式國標,大快。面有得色地發短信給大脆,我又忍不住得瑟了,怎麼辦怎麼辦。

要不怎麼叫多行不義必自斃呢,下午就出醜了。現代漢語專題研究,我沒在好好聽,在抄專業英語單詞。過了一會老師問“張先生責怪他自己。”中的“他自己”是什麽成份。我心想,這考小孩兒呢?然後小聲說,賓語。老師沒睬我。然後坐在中間的現漢牛人們齊聲用好聽的女聲答,照應語。我這才反應過來老師在講指稱和照應……於是又鬱悶了,下回不在課上干別的事情了。不過這堂課實在乏味,講的是外國語言學史,實在是強迫我回憶考研么……

課間在衛生間又遇見了宋周熹,笑眯眯與我一起走回教室,與我說昨天聯誼會上的表演。這個韓國女孩子的熱情讓我覺得還不太習慣,因為在大連看够了韓國人的冷臉。

找到了960同學以前說的賣紫菜卷的地方,買了一盒明蝦壽司。先不說口味,價格就比來處貴了一半。不過味道的確很不錯,量也很大,胖墩墩的,裏面裹得盡是亂七八糟的蝦兵蟹將。我可以不用追思離我遠去的來處的韓國壽司屋了。

實在覓不到賣米線處,只好找到北食二樓桂林米粉代之。吃了兩口就覺得out of chemical,於是撐著下巴懷念稻花香,懷念冬天里吸溜著鼻涕和大脆還有芒芒一起吃一鍋米線的時光,湯的味道那麼鮮美。

下午下完課以後一個人在南區騎車亂竄,覺得很孤單。孤單真是讓人覺得輕鬆又沒來由地憂傷。

奇怪,當時我并不覺得很傷悲

我每天早晨起來看到窗外細雨濛濛就心煩意亂,無休無止地下了三天了。上午英語課的時候看到有陽光從窗簾縫里以為放晴了,結果出門以後發現老天臉色慘白,鮮少見到那樣白的天色,果然從食堂出來以後又下雨!就這樣下下停停一直折騰到晚上。下雨也算了,可是下雨了還那麼熱!在光華樓里上課簡直像是在蒸籠里。鬼天氣太不招人喜歡了,本宮想回大連!

英語課上老師指著我叫我this lady,然後叫我define the love。我想了想,說是It is that you want to have baby with him or her 。全班哄堂大笑,我的臉頓時很紅。其實我想說,is that you drink tea with him,read book with him,listen to him,smile at him.

我從來沒發現英語課那樣的有意思,英語老師頗有憤青氣概,腆著圓圓的肚肚,說不標準的mandarin,說很好聽的english,有時會穿插評論時政,憤憤然模樣。

早晨醒來時犯困,喝下兩大杯濃茶,直接導致我心悸出冷汗,一直到中午,連食慾都沒了。懨懨地去吃午飯,正碰見師兄和他室友,於是一起吃午飯。不記得聊到什麽,說到專八,師兄陰鬱地說,我覺得復旦考博英語比專八難多了。

我頓時傻眼。

下午的人類語言學,費勁地看英文教材,聽老師講解,身邊三個女孩子,都很沉默用功。我熱得呲牙咧嘴,也不好拿講義扇風,於是也做乖順模樣。講義里有entomology,老師順延到etymology,問我們可曉得有個詞與entomology很像。哈,這正撞我槍口,於是張口說出etymology,老師從電腦後面伸出頭來看看我,又縮回去,問道,曉得是什麽意思么。語源學。我老老實實答道,在心裡竊喜。

後來老師問,可曉得culture的語源。中心學漢語史的一個姊姊說是mutual。我心裡想,學語源學果然有用的,憑感覺,culture,ure應該是個派生出來的詞尾。

方言學課也很有意思。說到拉博夫,陶老師說,拉博夫宣稱,他研究的不是社會語言學……是寂寞。底下皆大笑。我想起陶老師的校內,似乎對網絡語言很敏感的。

課下一個韓國女孩子過來翻看我擺在桌上的教材,問我在哪裡買的,我給她寫了網址,她抄下兩本書的書名。而後她絮絮地與我說話,問我姓名,我於是寫下我姓名,教她念我的姓。她又給我寫她的姓名,宋周熹。而後問我是不是中文系的,我艱難地想了半天,覺得說國交院來旁聽的她想必也無法理解。最後點點頭,說,算是吧。她笑起來,問我,今晚的聯誼會去嗎?我想起在果子狸的博客上看到,今天週三好像中文系確實有聯誼會的。我心裡緊了一緊,半晌才說,我今晚有課,去不了了。她又笑著說,今晚她也有課,但是她要表演節目的,所以必須要去。

奇怪,當時我并不覺得很傷悲。我有時候常常會想,雖然我那麼地恨大連大學,但我一點也不後悔當初的選擇,我感謝上天讓我遇到了我的老師,我的朋友,體會如此多的世情。所以同樣的,也許若干年後當我走出MTCSOL的陰影,我仍然會感謝,感謝上天賜予我的痛處,和幸福。不論是沮洳,還是鮮花,它們應該都是我路上的摯友。

藝伎回憶錄上老年的小百合在影片的結尾說,你不能要求上天,多一點陽光吧,或,少一點雨水吧。

剛愎自負

今天想起一件事,去年在QQ上與鄭世超鬥嘴,負氣時曾對伊說過一句話,你這種人上復旦簡直是浪費資源。鄭世超並未生氣,依然油滑地回了一個,哈,你不懂我們復旦人的精神。那時候的我從沒有想過我現今的處境恰恰驗證了鄭世超的那句我當年抵死也不願意相信的話。是的,我不懂,你們復旦人。更者,“你這種人上復旦簡直是浪費資源”這句話,現在來看,就實在是愚蠢之至了。

這不是自暴自棄,只是對以前的剛愎自負的一個反思。上午的普通語言學教程精讀課,我發現了復旦本科生身上蘊含的巨大的能量和潛質。他們聰慧、活潑、善於主動思索,他們見識廣博,思路清晰,語言流暢,他們對於任何一個學科都抱著精進的研究態度,短時間內就可以進行冷靜的思索和優美的表達。

手上有一份本科生的課後作業,怎樣看待《普通語言學教程》這本書。一個本科三年級的學生是這樣寫的:

雖然自己是一個本科三年級的漢語言學生,但未曾有過如索緒爾一般對語言的癡迷。我也會為一些語言現象上的趣事而被吸引,但絕不如那個身在書香門第的索緒爾在聆聽外公對語源學的陶陶時所有的專注,神往。語言學對我來說,畢竟只是一個選擇前并不瞭解,選擇后也無多好惡的“專業”。

令我好奇的是,究竟是怎樣一種人文環境,科學血脈生長在索緒爾的體內?中國的書香門第似乎已不多見,世家更是罕有。更難得,在語言上是如何的有這般的興趣從十幾歲起便能開始自己的思考與探索,提出假設并懷揣寶器多年,始終魂牽夢繞、孜孜不倦。

索緒爾說“只是藉助梵語的一音節或二音節的幫助,有種再次從牆縫中窺視已經滅亡的一些民族的生活的感覺”。我為此心動,的確在學習古漢語以及其他一些語言對象時,我們往往與語言的獨特環境直面,領略消失的古風或不曾見的異域。但是對於我來說,始終相信一門學科的存在總有其重大作用,一兩軼事不可能支撐起一個學科,那麼語言學究竟弘旨何在?研究的意義又究竟幾何?這些都是我所解不開的謎。

或許也如青年索緒爾所希望的那樣我也想確信,“確信自己創造的東西並非無益”。

索緒爾之名,對於我,相信也是對許多初涉語言學的人來說,與《普通語言學教程》之名是別無二致的。然而,經過本次課堂的講授似乎原先根深蒂固的對等關係已經崩塌。我們見到了索緒爾思想與《教程》所現所示的巨大差距。我們常說著作等身,似乎一個學人的價值就是其著述的價值。因此對於某些書,我們稱之為“經”,往往言之鑿鑿,奉為圭臬,更甚者宣說某位大家大作時,儼然護法。不難感覺到,學術對於他來說是一種可依仗的資本。對於依仗這種資本的人們,我相信他們也是堅信自己是接近於真理的,沒有這種確信或許他們也就不會有那樣傲人的神情,以及作為“神諭”宣說者的優越感。

但我想許多時候學術還是在追求一種對真理的揭示,在這一種追求中,我們也應該明白真理的價值有時更在於它的不能被揭示。我們在做種種的宣說、假定時雖然需要有一份追求絕對真實的自信,但也無妨多一份謙卑。因為,真實、真理的是否存在,人類智力又是否可見這種真理還是一個疑問。存有一份謙卑,也許更能意識到自己在整個人類歷史中的位置,也方能在于他人的交流中有更多的新見真知。

《教程》也是一樣。其本身對索緒爾理論的解釋,其價值量是確定的,不以薛施藹等的“衛教”而增,也不以其他人的否定而減。我們去考訂追索索緒爾身前的筆記,一則是爲了還原真實的索緒爾,一則更是爲了超越索緒爾,去接近完美的理論構建,實施闡述。離却了對真正事實的探求,而執著於它,多少就陷入了買櫝還珠的境地。

(未經過作者同意私自將他的作業轉載扵我的博客,希望得到他的諒解)

這是申老師打印出來的幾篇範文中的第一篇。除卻一些我不甚贊同的觀點和修辭,這個大三學生的這篇作業讓我感到驚訝和慚愧。因為四年以來我絕少在作業中有獨立的思考,我甚至鮮少完成作業。也許我這樣一個考研期間瘋狂吞咽進去幾本語言學教材的研一學生的觀點可以比這個大三學生稍稍專業一些,但絕不會有他這樣的銳氣與深邃。校歌里的“學術獨立思想自由”我常常兀自在嘴邊琢磨,今天卻猛然咀嚼出味道來。也許我已失去了,最好的時光。

當晚與師兄騎車去了國權後路上的博士書店,還有鹿鳴書屋。一路嘰嘰喳喳,讓師兄煩不勝煩。到書店後,購書兩本。目錄學發微,漢語詞族叢考。目錄學發微買得有些可惜,人大出版社的,師兄看到以後嗤之以鼻,你不是喜歡繁體豎排么,爲什麽不買中華的。我這才知道中華也有,頓時痛心疾首。不過這本書打到四五折,也算是對我一個安慰。

又在卓越上訂了句法-語義界面研究,一本聽起來讓我十分頭暈的書。

風雨如晦

昨天忘記說一件事,今天補記。昨天買了公交卡,在等快軌的間隙從錢包里掏出暑假和豬豬在圖書城買的公交卡貼,貼在公交卡正面,貼得很整齊,沒有錯位,也沒有氣泡。我左看右看,非常高興,還在大連的時候就渴望買一張屬於我,屬於上海的公交卡。這三周里一直窩在復旦,感覺不到自己在上海。

上周的訓詁學課上出醜,讓我這周幾乎不敢再去上。但丑是要出,課也還是要上,並且還是要坐前排。中不溜的雨從早下到晚不停歇,但還是很熱,我的木扇子壞掉了,只得拿一卷印滿了英文講義的A4紙扇風,熱得心力交瘁。不過看起來汪老師也很熱……真人說的……

下午去郵政寄包裹,讓我徹底明白一個道理,就是永遠不要選擇中國郵政。真不明白中國人民怎麼養了中國郵政這麼一個臃腫冗雜效率低下的機構——我從四點開始排隊,排在我前面的不過四五個人,卻排到五點二十才輪上我。其間屢次懇請服務人員先給我一張表在排隊的時間里填單子,均遭拒絕,一定要等到我排到頭才匆匆把單子塞給我。那時候我已經懶得說一句話了。想起在來處,郵局效率比這裡略好一些,但是態度極差,每每要我們學生微笑著問一句請問你們投訴電話是多少,那些擺著臭臉的工作人員才軟下口氣。這一個小時零二十分鐘,就當上了一節課了,以後,絕對,不會選擇中國郵政。

晚上與伊姑娘聊了很久,才發現原來傳說中的漢語言文字學筆試第一名(380分)現在居然和我在一個班,讓我驚愕又覺惋惜。回想那段最灰心的時光,已不願再回想。

週日

那個,960同學,你曉不曉得復旦周圍哪裡有賣米線的,我想吃米線很久很久了。我不要吃米粉,我要吃米線。

去玉佛寺拿了月餅,和培培在小肥羊里聊天聊到一點多,培培的小女人生活看起來多姿多彩,令我十分羡慕。我穿著灰撲撲的牛仔褲白T恤帆布鞋,頭髮淩亂;她穿職業裝,帶著一貫的天真的迷人的笑容。

今天想起一件事,恍然若失。回去泡了一杯鐵觀音。

本科生與研究生

我鄭重發誓,今天真的沒想吃兩杯雙皮奶。但是意外總是時有發生,今天鄭世超過來,在北區食堂吃完飯以後我買了兩杯雙皮奶,最後他說他不喝!所以我就喝掉了!我現在已經不想再看到雙皮奶了。

一天里聽鄭世超說了許多關於復旦本科生、復旦中文系的事情。聽到最後情緒低落,知道自己終於是明白了復旦本科生與復旦研究生的差別,明白了復旦響亮的牌子上面我沾不到一點光,也終於明白了我不可以妄自尊大也不可以妄自菲薄,我應該靠自己而不是靠一塊金光閃閃、連政府修公路都要為此繞行的校牌。晚上獨自回去的路上我又想到了院長,用褒揚和寬容慣壞了我的院長,他知不知道他不爭氣的學生,現在面臨的窘境,和困惑,他知不知道他的學生,在殘酷的壓力下,很想念他溫和的笑容。

說一件好玩的事情,在北區公寓門口鄭世超對我說,南北向的這條路叫做非洲大道,因為沒有蔭蔽,來來回回會曬得很黑,東西向的這條路叫做本北高速——本部到北區直達的路。

在校區里鄭世超總能遇見中文系的熟人,轉身對我說,這是某某,做法國文學的,看的書、做的理論你我沒法比;這是某某,現在在四大,年薪xx萬。後來在車站意外遇到陶老師,鄭世超看起來與他很熟絡,聊了很久,而後轉身介紹我,我勉強搭上話,您讓我們買的方言調查字表,好像和王力的系統不太一樣。陶老師耐心解釋一通,北京的人認為王力方言這方面很差、方言調查字表用的是李榮的系統,等等,鄭世超做出頭暈的表情。陶老師騎車離去後,鄭世超意猶未盡地說,以前我們在陶老師家聚會的,陶老師可開心了。我突然想起什麽,問他,校內網上的那個叫方言的老師,就是他?答曰,當然是他,我們都習慣叫他方老師。又說,他每年暑假都要帶學生去做方言調查的。

我一一聽下,於無人處輕聲歎口氣。復旦對我說,我的本科生個個都比你牛,你算個什麽東西。

倒敘

今天我發誓沒有想喝兩杯雙皮奶但是造化弄人。中午的時候在當當訂的方言調查字表到了,九塊五毛錢,摸遍全身口袋只有一張一百塊錢和若干格子,於是施施然走到麵包店門口,對自己說,去買杯雙皮奶換零錢罷!然後我就買了一杯雙皮奶。下午戴老師的語言學課推遲了半小時,我在宿舍里想了半天,覺得一直上到五點半我怕是會餓,於是又施施然走到麵包店門口,對自己說,去買杯雙皮奶墊肚子罷!於是我就又買了一杯雙皮奶!呵呵。明天再不這樣慣壞自己了。

下午戴老師的課上有個留學生我怎麼看也覺得不像韓國人,最後猜是越南人。果然。誒,我一直努力忽略的地域差別,還是存在的,連長相都是。我偷偷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相貌,大率還算比較中原的吧。

不過這堂課真是把我嚇得冷汗涔涔,戴老師拿出一本《句法—語義界面研究》出來分配任務,這名字聽起來我就很暈了,一聽到要魚目混珠在一群博士生里完成任務,我寒意頓起。但又不好意思說出口,因為戴老師對我整個旁聽生總是很照顧,從不冷落我,況且旁聽也是我自己提出來的。更重要的是,這門課和我的政治課重了,我還不知道以後能不能聽這堂課……

所幸這本書只有八章,他們八個博士生正好分配完,也輪不到我了。我大舒一口氣,擦汗。

上午的近代漢語,還算比較輕鬆,因為例子是敦煌變文,有本科論文打底,聽起來不是很費勁。不過看到年輕的老師站在投影機前,電腦上的字幕打在臉上,我就很開心,想咧開嘴笑。

今天雨算是停了,興衝衝騎我的小馬出去上課,一路上被若幹路人問,這小車真好看,從哪裡買的?誒,可以騎到地鐵里去的吧。被路人惦記,是好的,不被賊人惦記則是更好了。

這一天

我深孚眾望,沒有生病,早晨起來什麽事也沒有,活蹦亂跳,像快要下鍋的蝦子——蝦子多么希望下鍋前就病死了。這一天還是很疲憊,很困倦,唯一可道之處是我吃了兩杯雙皮奶,中午一杯,晚上一杯,燕子和劉鈺對此表示憤慨,認為我太墮落了——雙皮奶熱量是很高的。

下中雨,下大雨。不能騎小馬出去,只好將它栓在宿舍里,步行出去。這時候是實在不想出門上課的。就想像今天中午那樣,在瀝瀝雨聲里換了濕衣服,爬到床上去,薄被蓋上,手裡拿一杯雙皮奶,慢吞吞翻著雜誌,看無謂的小說。一口一口吃光雙皮奶,把殼子扔到地上,翻個身捧著圓圓的肚子睡午覺,睡得那樣好,不記得有什麽讓人傷心的事情。

但還是要出門上課的,換上短裙、塑料鞋,撐傘踩著水出去。聽語言學專題研究,“X+上下/左右/前後”的問題,講了兩個星期,我這個笨人還是覺得很疑惑。罷了,回去自己查資料吧。

晚上的文化語言學,沒去。人太多太雜,老師自然不會講太專業的內容。其實我也是,上不動了。

寫博客成了例行公事,寫完還是要讀書的。讀書讀書。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