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將近九點才坐三號線回學校。對面上來一個十分帥氣的少年,蜜色健康的皮膚,鬢角很整齊,架著眼鏡。並不瘦,甚至略有點嬰兒肥。皮膚很好,但是看起來並不奶油。穿休閒裝,牛仔褲,運動鞋,背帆布包,塞著耳機聽歌,玩手機。
年輕真是好,那麼秀色可餐。
後來上來一對夫婦,都很胖。婦人懷裡抱著小小的蘿莉,很小很小但也很胖,小手握住母親飽滿的胸,睡得很熟。丈夫很胖很臃腫,眼睛很小,一直幫女兒掖領口、把襪子往上拉。婦人一直看著懷裡女兒熟睡的臉。唉,我還是那麼不喜歡小孩,剛才那小孩入睡之前神似她父親的小眼睛一直盯著對面的我看,目光里充滿了敵意和優越感。我也很憂愁地看著她,不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也許這個臃腫的中年男人,就是前面下車的那個翩翩的美少年。
後來到江灣下車,等公交。馬路上射來一束刺眼的綠光,我一邊躲避光束一邊尋找光源,從某輛出租車里射出來的。於是躲到人群後面,周圍的人也有些疑惑。後來綠燈亮起,車流緩緩開動,我看到那輛出租車里坐著一群哈哈大笑的中東人。頓時心裡極度不爽,當時很有種衝動,走到馬路中間把那群雜種拖出來暴打。
心情大壞,我很久沒有去關心讓人煩躁的民族問題,偶然遇到就觸動了冷寂已久的民粹神經,咬牙切齒,怒髮衝冠。
上了車之後又遇到一個煩心事情,剛坐上一個座位,站在我身邊的老頭兒就非常不安分!我怒極反笑,都五六十歲的人了,怎麼還毛手毛腳的。想大聲罵他一句,想想算了,男人都要面子。看到前門上來一個更老的老者,我於是站起來把座位讓給他,自己躲到後門去了。
怒火沖天,從國權路往邯鄲路上走,抬頭看見天空中飄著幾枚孔明燈,又施施然起來,終於是回學校了呵。終於是自己地盤了呵。在外面總是很緊張,尤其是今天在地鐵站看到中亞人臉孔,就立刻躲開。
我以為相輝堂門前的草地上會很熱鬧,我以為會有大聲唱歌的男生女生,會有星星點點的燈火,結果騎車到那裡發現只有三四個人聚在那裡打牌,旁邊聽了一輛自行車。
晚上給汪老師打了電話,聽到久違的大連話心裡很開心,想跟著說兩句,已經很生硬。
想起中午給院長發短信,院長回道,有時間回來看看罷。當時很想哭。給大脆說了,大脆說她鼻子也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