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世紀

在網上等冰河世紀3等得心都快要爛掉,終於忍不住跑到電影院看了一場,和青蛙、小胖一起。

這場3D電影的特效和配樂實在是沒話說,松鼠的微毫畢現的絨毛和恢弘的遠古場景無不讓我震撼得想要流淚。最具匠心之處莫過於諸位角色的眼睛,傳神到我們能從眼神里直接讀出心思。

似有“功高蓋主”之嫌,鬼斧神工的動畫技術和宏大的場景幾乎掩蓋了劇情。勉強壓抑住內心的激動情緒,讓自己微微冷靜下來,還是覺得,三位萬年老主角已經離我們越走越遠——至少曼尼已經走遠了。

我喜歡他們三個並肩走在雪地里,沒有愛麗和她的鼠兄弟,更沒有“桃子”,只有那隻不知疲倦的松鼠……

看到松鼠的橡實碎裂我開始想,沒有了松鼠永無止境的追尋,是不是也意味著冰河世紀就此結束了呢。

誰知結尾我們的萬年松鼠拋下了眼睫毛撲閃的女松鼠,毅然地踏上了無休無止的追尋橡實的過程。這又讓我微微疑惑,難道冰河世紀還要再拍下去嗎?接下來該拍什麽呢?難道是劍齒虎和樹懶帶曼尼的孩子?

論製作和音樂,一部比一部好了,但是論劇情,我還是忍不住懷念第一部。

比較殘念的是,電影院里看的是讓我聽來發抖的中文配音,我無比懷念樹懶的大舌頭英語。

另,新角色巴克我很喜歡,那無法無天的性格令我神往。

斷章

我也不曉得,在你面前為何總是帶著一些哀怨,像被夜雨打濕的丁香花,在闃寂無人的星光下唱歌,希望被你聽見。

我從25攝氏度,有沁涼海風的大連跑回38攝氏度的合肥,被烤得昏頭昏腦的時候自己都有些困惑,這是爲什麽呢。

昨晚有夢境,纏綿悱惻,醒來後仔細回想,卻體會不到了。

是不是只有夢裡才會有?

港片

在迅雷上看到《竊聽風雲》的海報,想起自己好像多年未曾看港片了。事實上,港片對我影響至深,小時候無是不在黑風衣、藍警服的燻染之下,這一點簡直要拜吳宇森為師。十幾年後看吳宇森導演的《記憶裂痕》,在得知是吳宇森導演時,我於是大膽給室友預言該片高潮部份會是爆炸,玻璃碎片亂濺,然後男女主角從火光熊熊的背景中飛出來或者是炸出來。

果然。

又看尼古拉斯凱奇的《變臉》,看到尼古拉斯戴著墨鏡,一身風衣走下他的法拉利,機場上的風吹得他的黑風衣下擺向後大幅度翻飛,這裡是慢鏡頭。於是我們大呼,果然是港片風格。我個人以為凱奇並不帥,那嘴唇幾乎整個從裡到外翻了過來,他主要考演技奪人眼球,但也就是吳宇森,才能將他拍得這樣拉風了。

小時候看港片并不看劇情,因為也看不懂如此多的恩怨情仇,但從此愛看動作片劇情片槍戰片,脾氣中帶著深深的暴戾、兇狠,又愛耍酷的性格,不知是不是港片的影響。

所以在想,要不要看看《竊聽風雲》,重溫一下呢。

喋喋不休

回了合肥才發覺,原來這世界上還有雷陣雨這回事。朗朗晴空從四方逼來厚厚雲朵,空氣中一絲風也沒有,當太陽被雲朵完全覆蓋之後,便起颯颯涼風,吹得窗戶、樹葉、陽臺上的衣服,無不獵獵作響。高潮是一陣有沉悶轉為清晰響亮的雷聲,然後,稀裡嘩啦。

昨天給人改詩,寫到趙師秀的“青草池塘處處蛙”,又發覺,半夜里好像再沒有聽到過此起彼伏的蛙鳴了,這讓我無端惆悵。

其實北方的知了和南方的知了比起來,叫聲也是不一樣的。去年夏天沒有回合肥,9月份去上海,住進復旦招待所的時候,猛然聽見迥异於大連知了,又十分熟悉的南方知了的叫聲,終於明白爲什麽在聽見大連知了叫聲的時候,感覺那麼奇怪,雖然都是一樣的聒噪、喋喋不休。

前天,藝文館的十三經到了,立此存照。

懵懵懂懂

昨天上午合肥市最繁華的步行街路段有男子捅死一家三口并及這家主人的侄兒。彼時我在博物館看展覽。

條件有限,只選擇部份照片發來了。誒,我覺得自己是應該有個家用相機才好,K1號稱200萬像素,但拍出來的東西實在不像話。

而且也沒有看完,看到最後步履匆匆,無暇細看,多待幾日和小胖一起再來看一看吧。

下午又回八中老校區講課,給呂老師的班講,講45分鐘。講完之後呂老師邀我回辦公室坐一會,我連忙客氣道,不用了,直接回去即可。呂老師笑言,馮老師讓我拉住你,讓你講完課務必等她。

馮老師滿頭大汗跑到辦公室,看到我坐在裏面,疲憊的神情頓時一掃而光,拉住我就問,你還能再講一節課不?

……

電影啊電影

看完了勇闖奪命島,心子還兀自嘭嘭直跳,看到Cage拆炸彈的時候覺得自己快要犯心髒病了,看到Frank將軍死去那一刻又雙腿冰涼,深覺悲慘。看完之後意猶未盡,覺得自己其實是個俗人,專喜歡看炸彈滿天飛的槍戰片動作片——所謂好萊塢大片,大手筆大製作(芒芒早上醒來若昨晚有夢,就會口水四濺地給我們說,昨晚做了一個夢,太刺激了,絕對大手筆大製作。),也許是小時候港片看多了的緣故。

目前我在等待,ICE AGE Ⅲ。

明天去省圖看考古展。

哦,昨天給母校的學生講課,面對的是一群理科實驗班的高材生(據老師說其中不乏智商奇高者),覺得自己其實很傻——尤其是當一個眼鏡男生問我應當如何學好化學的時候。

我尷尬地說,我初中的時候化學不錯。

記事

去老八中找葉老師聊天,葉老師許久才來,躲在我後面嚇了我一下。

味道熟悉的語文組教研室裏面葉老師高興地說,今年李思瀟也考上復旦,呂老師的兒子,也在大連大學的,大你一屆的,今年也考上復旦,你們算是有緣。

又說,明天來新校區講課吧。

回去的路上突然烏雲密佈,陰風颯颯,我在會展中心門口,慢慢往南方挪騰,突然看見南方天盡頭呼喇喇撕開一道很明亮的閃電,而後轟隆隆雷聲由遠及近。我正在想,這特效實在太帥了,這時候頭頂上方冷不丁響起一聲鋼板斷裂一樣的炸雷,嚇得我差點扔了手裡的包。

答案

我已經疲憊於這樣的傷悲與懷疑,紅著眼圈反反復複詰問——既然不信任,為何還要提問呢。

一直說到深夜,說出的答案總叫我失望,失望地想哭,卻也沒有眼淚,因為知道這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結果。

這也許是我自找的,像是因果報應,欠下的債用滿心的怨懟來還。

我到底想怎樣呢。那個我不敢說出口的,卑瑣的答案。

畢業這一天

上午去模擬法庭的教室拿了畢業證。而後楊琳打電話來,說剛開完畢業典禮,看到我的講話了。我兀自納悶,我並未參加畢業典禮,後來想起是那段慘不忍睹的DV。我穿白底綠色繡花襯衫站在攝像機前笑眯眯說著違心的謊言。

而後遇到衣書記,衣書記又笑眯眯說,畢業典禮上看到你了,說得真不錯!中午和李索老師吃飯,李索老師也笑眯眯地說,看到你在畢業典禮上的講話了。我大慚,這是怎麼了,最後一天還要大丟一次臉。下午在郵局遇到荊總,她一見我立刻咧開嘴笑,誒喲,我在畢業典禮上看到你了……還沒說完就被我的囧形臉打斷。

且放下不表。中午和李索老師、赫老師還有李笠一起在創想吃的飯。因為下午老師還有會,所以吃得十分簡單,但是十分適意。

下午又遇到衣書記,他總是那樣誠懇地對我說,秋石,恭喜你畢業;秋石,祝你學業有成;秋石,祝你愛情甜蜜。

衣書記實在是很帥的,也實在是很可愛的。

晚飯與老大和室長一起吃,一人喝了一瓶啤酒,我執意要喝大雪啤酒,因其是大連本地啤酒。要了我最喜歡的辣炒蜆子,三個人的小盤子里堆了一堆蜆子殼。我依稀回到若干年前的冬天,一個人跑到狀元樓要了一份辣炒蜆子,一邊吃一邊在小盤子上蓋蜆子殼的樓。

三個人喝到醺醺然,紅著臉搖搖晃晃在夕陽下的校園裡蹣跚而行。我有片刻的時間里沒有說話,她們問我怎麼了,我說我有點傷感。然後我立刻被鄙視了。

我的頭很疼很疼,我也很難過。吃飯的間隙抬頭看西邊沉默不語的大黑山,傷心地想著,我的青春正在逝去,一去不複返。

告別朋友

昨天去俄羅斯風情街,見了湯老師。湯老師去年十二月份結的婚,可惜那時我在圖書館備戰。這個月16號湯老師的愛人剛生了一個女兒,我遍尋包包的每個角落,發現兩枚雲南的牛骨簪子,於是揀出一枚給湯老師,算是給小女孩的禮物。

正巧在湯老師那裡趕上二十世紀日本畫展,認識了收藏家劉先生,在朝鮮開有煉油廠,極得意地給我介紹他收藏的種種日本畫,又讓我用篆書在來客登記冊上簽名。看看前頭的簽名,俱是大人物,於是不敢下筆。更遜的是,篆書忘記大半,區區幾個字,我查了半天說文。

何老師畫的蝦子也展在旁邊。

展廳一角的瓷甌,好玩得很。

和湯老師還有劉先生聊到中午,蹭了他們一頓工作餐,而後與湯老師道別。湯老師看朋友向來很重,面對分別頗有不捨,而我也有些鬱鬱起來。在大連四年,認識了湯老師這樣的忘年交,是我的幸運。如今我終於面對大連湛藍的天空分外不捨。

而後又去汪老師家,坐在客廳的矮床上絮絮聊了很久,其間穿堂風不斷,涼氣沁人。汪老師說,你看這大連,氣候多好,五年以後可一定要回來。

而後又給我她女兒從夏威夷帶回的耳墜子一副,是用草編成的,亮亮的靛色,我開心得不行,決定為這個墜子打耳洞。

大連的長者們,總是這樣寵著我,慣壞了我,讓我貪戀大連的涼風和溫暖,不願離開。

六點鐘的時候與汪老師道別。走到樓下的時候很傷感,我的記憶力實在是不錯,來過一次的路,就會記得。這能讓我在面對上海的時候,不會無端地,想念大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