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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林
驀然驚覺,和豬、猴子的世界開始偏離。她們聊時裝、皮包、Itouch。我不明白為何她們總是對我不以為意的東西發出長時間的驚訝,例如我的品位,例如我的身材,例如我的婚姻。而我更不明白為何自己開始斤斤計較。
戇戇沒有了,也許和小仔是一樣的結果。我走在奶奶家的樓梯道裡,強迫自己不流淚。對小仔是長時間綿延不絕的想念,對戇戇是深刻的愧疚。如果不是我們,它可能會在上海某戶人家里過著溫暖香甜的生活。
我再也看不到它,就像小仔一樣。它們都只留給我照片若干。
後來呢?後來是,激烈的爭吵。暴戾的嘶吼。強迫自己咽下的淚水。
這座城市值得我留戀的愈發少了,每一處都生長劃破我肌膚的荊棘。可我還是得活著走出去,這片瘴氣密佈的叢林。
最後一個大連的夏天
不久前QQ彈出南方有大範圍降水的消息,我才昏然想起,大連很久未曾下雨。我也很久沒有聽見窗外夜雨擊打楊樹葉子的聲音,我總是在走出陰涼的宿舍樓門外的時候習慣性地眯起眼睛,抵擋溫帶海濱裸露的陽光。大連近日來多雲、大風,但是陽光依然強烈。好在比南方要適意多了,南方悶熱難耐的晚上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去年的暑假留在大連,享受了兩個月涼爽沁人的晚風,就著西瓜和飲料一起,消化在南方人的胃里。然而這等避暑山莊一樣好的待遇,大約只能讓我縱情一個月不到了。
今天終於收到了來自復旦的掛號信,擎著信封,啵地吻在復旦大學四個字上,心裡很高興,卻又覺得自己的高興是強迫出來的。不管怎麼說,我是可以開始一個新的生活了。
耽於論文,我已經很久沒有看英文電影,下鋪芒芒她們在看《Vicky Cristina Barcelona》,不斷傳來的美式英語聽得我心裡作癢。從什麽時候開始對英語開始有感情,像初識古漢語。說是耽於論文,論文天天在寫時時在寫卻沒有進度,這叫我難堪。窗外風聲大作,楊樹嘩嘩拍手。
今年大連的夏天似乎會很熱,然而我無緣與她深交了吧。我還沒有離開,卻開始無端懷念大連人民廣場上空,飄飄搖搖的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