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花極快的時間看完一篇無謂的中篇,一個小時不到。花極慢的時間看了幾十頁助字辨略,兩個小時。啊呀,為何看小說時全神貫注,連水也想不起來喝,不覺時間流逝。待到翻開助字辨略,就是一副哭喪著臉的模樣,好像與這個專業苦大仇深。
下午居然睡過了頭,手機的鬧鈴有時候很不靠譜。譬如今早,七點鐘的時候自然醒了,知是手機沒有按時響鈴,大怒,捉住手機興師問罪。
上午花極快的時間看完一篇無謂的中篇,一個小時不到。花極慢的時間看了幾十頁助字辨略,兩個小時。啊呀,為何看小說時全神貫注,連水也想不起來喝,不覺時間流逝。待到翻開助字辨略,就是一副哭喪著臉的模樣,好像與這個專業苦大仇深。
下午居然睡過了頭,手機的鬧鈴有時候很不靠譜。譬如今早,七點鐘的時候自然醒了,知是手機沒有按時響鈴,大怒,捉住手機興師問罪。
早晨算好時間,洗完衣服到圖書館還書借書,再到光華樓上課,時間正正好。結果是,到了圖書館停車時發現因為早晨開鐵門晾衣服直接導致鑰匙丟在床上。琢磨了半天,好容易央得門口修車老闆娘幫忙看五分鐘車,匆匆上樓存包查索書號還書上樓借書。然後騎車回去,所幸宿舍里有姊夫在“看門”,我敲了半天門得以進宿舍,但是小單間是沒法進的了。將車停於宿舍客廳,走去上課。到教室已遲到半小時,W老師正於臺上大講教學法。
今天說以下幾個話題。
昨晚睡覺前我在想,女人究竟喜歡怎樣的女人。我喜歡本能里的莎朗斯通,我喜歡倚天屠龍記里的周芷若紀曉芙,我喜歡包青天里的龔慈恩,我喜歡桃花扇里的李香君,我喜歡楚辭里的山鬼,我喜歡聊齋的小翠和嬰寧。啊,我還喜歡我的祝隨,我的花馥葳,我的祁霖,我的祁步蓮,我的王時儀,我的辛可久。
然而我這樣的,算是女人末,最多算是小孩,女性小孩,女小孩,好吧,小女孩。所以,大率是不作數的。
此為一。
我今天看到“神秘性的情感迷狂”這樣一個短語,有所想;晚上洗澡時看到自己手上的安利沐浴乳,又有所想。所謂洗腦,是否就是這樣,用帶有神性的語言,或者儀式,給人以視覺和聽覺上的衝擊。“神秘性的情感迷狂”,《美的歷程》里多次用到這個詞組,第一次是說柏拉圖,後來說到剛傳入中國的佛教。至於安利沐浴乳,它令我想到了傳銷,傳銷的洗腦我沒有經歷過,但很想知道它洗腦成功原因所在。
還有就是我的講座,記得在開一中講座的時候,講十二章紋樣的時候說到“龍”,我當時想具體闡釋一下現今對狼圖騰的崇拜和對龍圖騰的質疑的現象。惜準備不足,說了半天發現自己說來說去只是在重複幾句很空的口號。但意外收到很好的效果,我不僅僅指整個講座,而是關於龍這個細節,贏得一陣熱烈掌聲,後來他們當中的一個姑娘加我的QQ,我看見她的簽名直接改成了,我是龍的傳人。
我當然寧願相信是我的講座內容引人而不是憑藉空洞的口號為人洗腦。但是這樣一個意外效果讓我不得不開始思考關於洗腦的力量。
此為二。
人類語言學課上,就hedge words與老師八了一通,理所當然地扯到古漢語上面去。後來又說到西方語言理論的先進,現漢在引入西方理論方面稍稍滯後,而古漢基本無蹤影。這又讓我產生懷疑。沈家煊為《西方最新語言學理論譯介》叢書所作總序中,引用過王洪君教授的話,大意是中國傳統小學在音系理論研究方面原來很先進,後來落後,原因就是只立足于漢語,忽視語言共性。
二者角度不同,但似乎都認為漢語應當放在世界所有語言中來研究,和討論。但目前的情況是,西方普通語言學理論里鮮有顧及到漢語個性的。(說得好像我遍覽普通語言學一樣……)
此為三。
晚上薄暮冥冥,空氣里有新鮮的草香。上海氣溫回升,讓我不適應。北食一樓的石鍋飯真難吃。
此為四。
宿舍里的公用鏡子因人力碎裂,滿地碎片。我花去半日辰光拼合,終於拼成一個有觸目驚心的裂痕的“鏡子”,照出人影怪異扭曲,有的重疊,有的雙影。Z君見了,責怪我,何苦拼成這個不倫不類的東西。我慘然,原來的鏡子大方,可照得全身,爲什麽不呢。Z君說,碎片小是小了點,但也是能用的,何必要大的。你若嫌小,就出去買一方罷,總之不要這個勉強拼合的怪東西。
可是我焉能不心疼從前的大鏡子,完整的鏡子。月缺能圓,鏡子破了卻因分子間斥力,無法恢復。
我若是莫邪,甘願化作鐵水,重鑄一面完整的、反射日月星辰光芒的銅鑒。
分明心裡很慌張,早晨仍舊起不來——早起聽VOA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譬如今早,知道白天無課,所以縱然千般努力,還是睡到日上三竿,睜著眼看頭頂上的一盆吊蘭,感覺很悲哀。爬起來對鏡梳頭,發現自己臉色很好,黑眼圈消下去不少,大約是睡眠充足的緣故。但這有什麽值得高興呢,如果時間只是虛度的話。
上午草草翻了六百多頁的漢語大字典,下午即收到郵件詢問資料查找情況,立刻委頓,失去回信的勇氣。四千多頁的大字典,一個星期翻下來不是難事,但我往往對自己搪塞,要看書,要上課,要寫小說。事實上書沒有看小說沒有寫上課時間里托腮走神。
下午寫文章,三個小時里居然只寫了一千五百多字,看著桌面上默默跳動的秒針,失去語言。更恐怖的是發現故事情節無意中與現實某些本來就有些瓜田李下的人事關係相符,我發誓我沒這個心,可是怎麼就癢處有虱怕處有鬼了呢。
殺書頭活動正轟轟烈烈進行中,殺完助字辨略殺文選,殺完文選殺史記。
從東輔樓出來時發現番茄衛視在捉人,我急忙開車鎖繞道遠行,結果還是被捉住。問了關於垃圾焚燒的問題。小肥羊同志貌似是學過這門課的,我當時真想施法將他從遙遠的長寧召喚來替我回答這個問題。當然這是不可能。胡扯了一通以後被放行。然後我給小肥羊打電話,伊問我如何應對,我說,就說垃圾焚燒有污染咯,應該回收再利用然後再焚燒咯。應該讓學能源的(我指小肥羊)來開發利用一下咯。
伊在那裡狂笑了十分鐘,而後告訴我,丟人都丟到番茄衛視了——垃圾焚燒是沒有污染的垃圾焚燒本身就是再利用的過程焚燒后的垃圾是很好的建築材料垃圾焚燒過程中冒出的白煙是沒有污染的云云。
當時我就陷入極大的苦悶——為何我一張口,就總是出錯。
上午的訓詁學課,很有意思——其實想來每堂訓詁學課都很有意思,因為我本來就是最愛訓詁的。以前一直覺得W老師上課很沒激情,盯著電腦做馬鈴薯(potato不抬頭),但後來發覺,興之所至他也會忍不住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今天講“披髮文身”,很合我胃口。發覺大學前兩年“浪費”給漢服的時間並不是完全白費。至少看完了錢玄整理的三禮,看完了朱子家禮,看完了六七本良莠不齊的服裝史教材,從沈從文的研究到輕工業出版社的教科書,又看了零零碎碎的關於民族的書。有的我已遺忘,但絕大多數還是深深植根于腦海里,平時并不能想起,但到用時,它們又那樣鮮活地呈現了,鮮活一如當時一身草綠色漢服的我。
昨晚洗漱時不留神掰斷了在大連買的黃色頭箍,當下有些惆悵。又想起我的博客來,想來想去,其實記錄博客的動機是,記住每一次感激,記住每一個在漫漫歲月里待我真心好的人。明黃色頭箍是掰斷了,所幸還有博客,我可以記錄下來當時與我一起挑了這個頭箍的小胖,總是坐在火車車廂對面鋪位上眯著眼笑的小胖。還有總是忍讓我的小性子的三公子和他姑娘。 還有從實習基地逃回來看我的芒芒,第二天早晨隔著手套握住我從床上垂下來的手的芒芒。還有一起在暮色四合的時候和我一起衝出圖書館奔向稻花香米線的兩個人。還有親愛的汪老師,親愛的湯老師,親愛的劉阿姨,親愛的大連人。太多太多。
他們一直一直地,凝凍在我博客里。
興許是昨晚的三隻螃蟹作祟,又興許是中午食堂裡過於油膩的干茄燒鴨作祟,總之結果是下午蹲在廁所里差點脫水而死。這種虛脫得暈乎乎的感覺一直到我輾轉于沃爾瑪超市時也沒有消失,反而因缺氧而加劇——週末超市人流洶湧,悶熱不堪。
沃爾瑪門口看車的老伯人真好亞。我扯著喉嚨叫一聲,師~~傅~~。他就從遠處跑來幫我挪車,還幫我把洗衣粉固定在車後座上。當然他沒叫我悟空你又調皮了。
四庫總目提要到了,翻了翻,覺得紙張頗有嶽麓書社的感覺,大慟。
晚上在相輝堂看的十大歌手決賽,因本學院有姑娘入了決賽。人聲鼎沸,燈光耀眼。巨大的彩燈打出像細胞一樣花花綠綠的泡泡,後來打出復旦校徽在頭頂上旋轉,頓時我腦門上出現三條黑線——這自戀的學校呵。
夜色掩護下匆匆回宿舍,寫下這篇博客。上午翻到自己以前寫的文字,發現考研過後那段時間里文筆最好,情真意切。果然是只有逆境才能創造詩人么。那末,我目前的文思枯竭,也是由來有自的了?當然不能如此找藉口,追根究底是我懶。
《毛詩正義》曰,“設有言而非志謂之矯情。”
這篇糟糕的博文,我啰嗦了那麼多,其實也沒有寫什麽!唉,誰讓我這幾天什麼也沒做呢!
近代漢語課愈發像佛教課了,一節課接一節課地講廬山遠公話、講王梵志詩、講祖堂集,好容易有一節課講那據說靡豔非常的云瑤集,我還跑去上那催命的、枯燥的臨時調課的人類語言學去了。
說到嘿嘿地與飽齁齁地,與馮同志俱嘎嘎地笑。
昨天與蚊子吃晚飯,打檯球。欺負他不會打,但沒想到居然讓他贏了一盤。不過我又一次展露了無與倫比的跳球才華——在他的6號球攔路的險峻情況下居然將球打得跳起越過他的6號球擊中遠處的黑八更恐怖的是居然還進洞了。
中午和晚上吃的都是盛大的火鍋——歡騰的排骨濃湯,鮮嫩的羊肉卷,生機勃勃的蔬菜,還有各類丸子、麵筋果、年糕、鴨血、豆腐、蘑菇……還有香甜的芝麻醬和牛肉醬,冰涼的獼猴桃汁!
更為歡欣鼓舞的是,這一切饕餮過程,都是在宿舍客廳中進行,六雙筷子齊動,風捲殘雲。窗戶上蒙了一層水汽。
誒,真是吃到嗓子眼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