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業總算是寫完了,心情還是很惆悵,因為基本是敷衍,不知能否過關。晚上蹬車去江灣,買了一個餅。昨晚和蚊子玩了一夜的植物大戰僵尸。宿舍里的蚊子愈發高智商和癲狂。蚊帳簾幕有兩片,是折叠的,中間即便有縫隙也十分曲折蜿蜒。快睡著時被腿上的刺癢驚醒。起床,開燈。發現兩個蚊子,一個吸飽了,周身發紅,一個還黑黑的。毫不留情,啪啪打死,自從開了殺戒,打蚊子對我來說就不是艱難的事情,不會心有惻隱,看到牆上的蚊子血,只會覺得快意。關燈,臥倒,睡覺。過一會腿上又癢。起床,開燈。在蚊帳內拍死兩隻,在簾幕折叠處又發現兩隻正在拼命要擠進來的蚊子,轟走。下床找到一個夾子,將縫隙夾牢,關燈,睡覺。過了一會……我要瘋了!起床,開燈,拍死不屈不撓鑽進來的兩隻,下床又找到一個夾子,將縫隙夾得密不透風,關燈睡覺。安眠到早上。
Author Archives: 遲訥
審美疲勞
目前我喜歡在傍晚吃飯的時間騎車溜一圈,緩解終日端坐電腦前的疲勞。今天在夕陽底下騎車到江灣買了一個餅,路上看到一隻小奶狗。
還是忍不住停了車下來逗它,它正在人行道上旁若無人地啃一根冰棒棍,車蹬彈簧繃開的聲音竟嚇得它往後縮了縮。我忍不住抱起它,親了親。很帥氣的黑色小奶狗,田園犬,鐵包金。剛長齊了雪白的牙,前面的犬齒和後面的臼齒,都已成形,十分漂亮,這時候正不太熟練地用著這帥氣的武器費力咬我的手,我便逗它,捏他的下巴,捏他的長吻,裝作要抓它。它便惱了,呲出牙來,爪子也抬起來,全神貫注的作戰模式。我忍不住笑了,又抱抱它,摸摸它的頭。它就又與我玩,咬著我的手,擺著腦袋。
嘆一口氣,還是起身走了。在學校里貓太多,看得審美疲勞了。
還能再倒楣
去食堂充飯卡,飯卡沒充上錢,銀行卡里的錢也沒了。
回來發現我的那盆子寶被人謀殺了。
哭都沒有眼淚。
寧願等來最壞的結果,讓我有理由嚎啕大哭。
破壞力
這幾天校園被種種夏令營的團隊佔據,而興許是心情很壞的原因,我明顯缺乏耐性和必要的寬容,在食堂里穿過那些沒有餐盤沒有收拾到回收處、甚至疊放飲料瓶玩疊羅漢的座位的時候就忍不住搖頭歎息,好不容易找到坐下吃飯的地方時候還不忘大聲埋怨,現在的小孩真不懂規矩!騎車在校園里時時被一大群穿同樣T恤的小孩堵住道路,不知道指導員在哪裡,我便皺著眉頭拉長著臉狂打車鈴,驚得那群小孩們四處亂跑。
很明顯我不適合做幼教。我覺得我會把他們一個個吊起來毒打。要知道,六七歲小孩是很恐怖的,他們有好奇心和創造力,最糟糕的是還有破壞力。
我小時候喜歡玩火,很喜歡,以收藏火柴和打火機為樂,和家裡兄弟們在一起玩耍的項目一般也是找荒地“燒荒”,那個時候我精通尋找燃料、引火、搭灶台、尋找任何可以拿來烹食的“野味”,當然最精通的是在火勢快要控制不住的時候帶領弟弟沖上去狂踩。
我仍然記得我們偷過地里的白菜,最過分的是口袋里揣著白菜到苦主家門口的水龍頭前把白菜根上的泥土洗乾淨;我們還花一塊錢買過生山芋,從附近牛房偷來秸稈,烤得半生不熟,但表面熟透,真的很好吃,我仍然記得,是橘黃色的,非常完美的山芋顏色,代表著香甜。但我們通常燒起火來什麽也不做,單單是覺得能夠製造火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現在方明白,這種兒童遊戲里帶著深深的原始人類的影子。
過年的時候很熱衷於放鞭炮和貯存鞭炮,鞭炮每年都會玩新花樣,一年比一年豐富多彩,但永遠不會下架的總是那幾樣,而能夠讓我貯存的,永遠只有擦炮。就是在新年已經過去好幾個月,端午節的粽子都吃完的時候,冷不丁從六樓往下扔一枚擦炮。
擦炮本身是無聊的玩具,但可以玩出很多花樣,踩在腳底炸,放在鐵箱子里炸,扔到水裡炸,掰斷炮身擠出火藥來放“嗤花”。
只是我已很多年不放炮竹,就如今年,在沒有小仔陪伴的新年,和弟弟妹妹過了一個無聊的年三十。
我已遠離幼年,所幸,破壞力還在。
魘
連日來心緒蕩到近一年來的谷底,於是中午有夢魘。在虛無中徒勞掙扎,手腳被束縛,像經歷死亡。過了好久從大汗淋漓中醒來,想哭,沒有眼淚。
晚上和文獻吃飯,這個可愛又單純的越南土皇帝與我說起越南高層種種,聽得我心嚮往之。心情略好。
在QQ上遇到小猴子,問我語源學的東西。本來就因為專業的事情不開心,提起那些熟悉的專業詞彙更加鬱悶。我覺得那些詞彙像是亮晶晶的玻璃碎片,被人暴力打碎,深嵌在心裡,一旦有人試圖剔除就痛不欲生。耳機里反復放著《光輝歲月》,我很想哭但無論如何也沒有眼淚,只能扶額歎息,很狂躁也很無力。
無論如何,求求你,別動我的理想。
一生要走多遠的路程 經過多少年 才能走到終點 夢想需要多久的時間 多少血和淚 才能慢慢實現 一生要走多遠的路程 經過多少年 才能走到終點 孤獨的生活很需要時間 只要肯期待 希望不會幻滅 天地間任我展翅高飛 誰說那是天真的預言 風中揮舞狂亂的雙手 寫下燦爛的詩篇 不管有多麽疲倦 潮來潮往世界多變遷 迎接光輝歲月 為它一生奉獻
專業
有對外漢語科碩的同學,QQ上來問我同源詞。
我正為專業的事情不開心,但也只好硬著頭皮講,越講越不開心,想到近日事變,想到自己可能從此無資格登堂入室,從此仍舊要活在痛苦的掙扎和遙遙無期的絕望裏面,我就忍不住一陣陣心悸。
耳機里放著Beyond的光輝歲月,為何高亢的音樂讓我愈發想要哭。QQ停止閃亮的間隙疲憊地抹一把臉,扶額歎息。熟悉的專業詞彙,專業思維,但它們,好像轉眼就要不是我的了。但事實上也從來不是我的。
如果我有足夠膽量,是不是會在最絕望的時候,最無路可走的時候,選擇在光滑的樓,縱身跳下,不再給自己任何需要解決的問題,需要面對的困難。
可是我竟是這樣的懦夫,沒有膽量迎接最壞的結果,卻也沒有膽量去躲避最壞的結果,只能瞠目結舌,看著射向自己的,現實的箭簇。接下來我該怎麼辦,帶著傷口屈辱面對世界嗎?我已拿擁有的全部來賭一個尊嚴和一個未來。可是沒有尊嚴,沒有未來,也輸掉了一切的生命,該如何帶著滿身汩汩流血的彈孔活下去。
明亮
有一天晚上,辣海三號線高頭。大概在曹楊路站左右的時候上來兄妹兩人,扶著欄杆,兄妹兩人都是極致的漂亮,不染一點塵埃的清純,我幾乎想到聖潔這個詞。哥哥穿著藍色T恤,領子看似隨意的豎起,卻讓這個少年顯得挺拔白皙,妹妹比哥哥矮一個頭,斜挎一個“彪馬”,不安分地晃來晃去,一不留神就重重踩到坐著的一位胖哥哥的腳,胖哥哥齜牙咧嘴,妹妹笑了笑又轉了過去,哥哥小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兩人大約出來找父母,穿著刻意時尚卻不知為何顯得有點土,讓人一眼看出是來自小縣城,但無可挑剔的眉眼和氣質好像輕易就撕破了那一身廉價的衣衫。哥哥好不容易打出電話,就被妹妹搶去,快樂地拿家鄉話講起來。對面被踩了一腳的胖哥哥一直在大聲和媽媽說笑,我聽不清那對兄妹的方言來自哪裡,只模模糊糊聽到他們把“終點站”念作"jiong 點 ze ”,卻想不起來,這是哪裡的方言。
妹妹齊劉海,紮馬尾,哥哥的頭髮有做過的痕跡。兩人眼神清澈明亮,讓我難過。
我何時也曾這樣,清水挂面,眼神清澈明亮。不沾惹一點塵埃。
恍惚
生活變得恍惚。撐藍色的天堂傘去味千吃了一碗巨大的泡飯,出門的時候撐的是一把綠色的天堂傘。(找了一圈沒找到我的藍傘,服務員圍過來,說看到一個男人找傘找了半天,最後撑了一把藍傘走了,大概原本找的是綠傘,奈何光線太暗,錯拿了,你們這傘一模一樣,就顏色稍有不同,不如你就把這綠傘拿走吧。各么,也算有緣。)
在屈臣氏漫無目的地閒逛,把屈臣氏所有產品的貨號都對了兩遍之後終於覺得沒什麽可買的,又空著手踱出來。
天已經黑了,政修路上人影稀少,只有若干車輛。小雨淅瀝不停,道路上有落葉,粘滯又清爽,撐著那把顏色陌生但手感熟悉的綠傘,順著政修路走到政肅路,不遠處有亮起的燈火和人群,快到南區了。歪歪扭扭在路上彳亍,似有醉意,心情和此時空氣相似,濕漉漉,但是很適意。
但很遺憾泡飯量太大,我吃得很撐,踱到雷允上買了健胃消食片,咯嘣咯嘣嚼了三片。
晾博客
我不是不寫,實在是沒時間……
各么等我寫完作業再來筆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