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明天可以結束這一個月偏安的生活,正視自己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在松花江路的這一個月焦慮又無意義——也許有,但代價太大。我想大概直到很久以後我還會記得這種感覺,華燈初上的五角場,烤得香氣四溢的秋刀魚,背著書包的滋滋,南區的tuxedo猫,無邊無際的憂愁和快樂。
我懶於去想這一切因由,也恨不起來。但是九月初這個擠滿嘰嘰喳喳的新生的季節里,我難免會想到“如果”這個詞。兩年前的現在這個詞無數次出現在我的幻覺里,攪動我的現實像攪動煉乳一樣,扭成粘稠甜膩的,迷霧一般的波紋。晚上走在邯鄲路上,偶然抬頭看見復宣酒店高牆上熠熠生輝的復旦校徽,心中怔忡良久。我已經習慣地將來到復旦稱為“回復旦”,我習慣看到鐫刻復旦校徽的紅色圍牆和黑色欄杆,但我很快就要離開,我也不知道這種習慣會不會是一輩子。
昨天辛勤打電話讓我看研招網,我下意識地說自己明年不會去了。他說個麼明年我不希望在考場上看到你。我苦笑了一下說怎麼會呢。但我想了一下,也實在想像不出不去考的情況。它好像已經種在我的骨頭裡了,令我分不清對錯,悲喜,真與假,痛與快樂。
南區門口有很多新生在說話,陳思和、文學史等字眼飄進我耳朵,疼得像轟轟的雷鳴。
怎么会耳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