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前幾天和舍友說,下週三有李銀河的講座。舍友瞪著眼睛說,韓國那個變性人?我哆哆嗦嗦地說,那是河莉秀。他倆的區別僅限於名字里都有個“河”,還有就是和“性”搭上點關係。
東輔樓202報告廳,我們國交院的地盤。現在坐滿了全校的人,包括地上。我去得很晚,去的時候已經黑壓壓一片人頭,我的腿告訴我的腦子說它不想一直這麼站著,所以我的腦子只好開動腦筋,最後派遣屁股去坐第一排座椅背上貼著“留座”的座位。這實在是英明決策,事後發現留座的座位並沒有等到嘉賓,倒是坐滿了像我這樣擁有一雙不想一直站著的腿的狡猾的人們。
第一次認真關注李銀河是看到一篇薛湧的駁李銀河的文,沒有仔細看內容,卻開始對一種敢於認真反思並且質疑“天經地義”的精神感到敬佩。一直以來我是強烈反對婚前性行為,反對性自由的,但是我仍然十分願意接受李銀河的觀點。
從若干年前開始,意識到天經地義並非從來都是正確,能夠推翻一家一等於二的人是可敬的,也是難以企及的。須一瓜的新小說《太陽黑子》里提到一種衡量人的標準,即人的彈性,人多大程度上能夠接受一種新的觀點,即便不同意,但也能夠理解,能夠找到這種觀點的精神訴求。
“不是別人剝奪了我們的自由,是我們自願被剝奪了自由思想的權利,權利就是這樣來建構我們的主體的。如果我們想要證明自己還是有獨立思考能力的,就讓我們在習俗的思路之外自由地思考一下……”李銀河的這句話讓我幾乎沒法繼續聽下面的內容,光是這句話就讓我咀嚼了很久。
由是想到了子貢的一句話,“子貢曰:紂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惡居下流,天下之惡皆歸焉。”馮友蘭在中國哲學簡史里重重提到這句話,因為它代表了一種不為成見所囿的精神。
思維真的是地球上最美麗的花朵。
插播花絮,最後的那個博士生,預感他會出名。戴上眼鏡很帥,腿很長,話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