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黴素

上午去4406上近代漢語,發現上周丟在那裡的手套原封不動放在原處。與上周似有不同之處是被人疊得整齊。啊,我幾乎要詠歎了。路不拾遺,優良的校風。當然,我明知丟在四教,卻懶怠回去尋覓,甚至週一去4404上訓詁學課的時候都沒想過要去4406看一下。尋回手套的過程無非是,事隔一周後又坐在原教室,猛然想起我的手套,於是花費回一次頭的力氣,就看見了我的手套。

拔牙後不敢吃飯,早晨起來餓到兩眼發花。用右邊牙齒費力咀嚼鬆軟蛋糕,十分地無聊。想念生煎。

猛然想起一個問題,問老馮,那天中心的講座上我貌似看到HS大的H老師了!老馮小眼睛眨一眨,H是誰?我愣一愣,說,搞修辭的,我在望道修辭論壇上看到過他。我覺得很奇怪,一個應用語言學專業的怎麼說起定州論語來那麼專業……老馮表示困惑,我於是向他描述一通他的頗有特色的頭髮和他所坐的位置。然後老馮帶著一臉囧的表情說,哦,那是S老師。

然後我也囧了。

下午上語言理論,騎車的路上,想到自己被拔掉的智齒,現在那裡空蕩蕩的,漱口時水流經過裸露的牙床,微癢。當它消失了,才知道它曾經存在過。其實對外漢語不是那麼可憎,至少從我的立場來說,讓我可以真正感受到我喜愛的這一門語言的存在。我從何時開始思索現代漢語的“爲什麽”呢。大率是從鄭相民作為一個漢語為第二語言的外國人第一次向我提出問題開始的吧。

他噥噥抱怨,漢語不好學,沒有規律。我耐心地說,那是你還沒有掌握,掌握了就好了。我沒敢告訴他,我自己都沒掌握。但是從此開始認真審視自己平時習焉不察的語言現象來。得到滿意的解釋便釋然。起初是爲了應付那幾個韓國孩子,但後來發現當我自己用語言學理論解釋出來,便會欣然,至於他們能否聽懂,我就不太管了。當然食君之祿死君之事,既然拿錢了,那麼也不太好意思敷衍,於是又儘量淺顯地解釋,所幸成效也並非不明顯。

吃拔牙的時候開的消炎藥,昂貴的消炎藥,我不愛吃藥,絕少吃藥,但是拔牙么我換牙後就未經歷過所以比較當回事。於是乎昨晚吃了兩片早上起來又吃了兩片。

晚上吃完飯回到宿舍,她們都去參加留學生歌唱比賽了。我獨坐燈下發呆,看到桌上的藥盒,拿來扯出說明書看,看到血液凝固。

上面寫著青黴素過敏患者慎用。

我現在還活蹦亂跳的,謝天謝地。我昨晚居然沒有睡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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