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端夢魘

早晨的訓詁學課又沒有上成,李索老師去瀋陽了。我們皆嘆息,李索老師說的對呀,學術跟行政在一起,果然是很麻煩的。

帶了小胖去上課,因為訓詁學課是給歷史系的研究生開的,他央我給他找幾個學長問問經驗。

待到小胖咨詢完,還沒到十點,看了一會書,都覺得餓,於是欣欣然去吃光伸一樓好吃的麻辣燙。昨晚和大頭一起去吃的,我吃下數量驚人的各式海鮮小丸子。普遍覺得,這里的湯很鮮的。

中午回去得很早,倒頭便睡了,因為早晨沒喝咖啡,分外的困。下午不想去上課了,他們走後,我繼續睡,結果居然魘住了。

以前也魘過一回的,也是在午睡的時候,只是那時候較坦然一些,既然魘住了,那就繼續睡好來,於是又繼續呼呼。然而這次顯然是焦躁許多,心中充滿負罪感,睡了那么久,還有一篇賦沒有寫的,衣服也沒有洗。

夢境像蒙太奇一樣紛繁展現,各式熟悉的臉孔和事件。

我在夢裡掙扎著,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喊著寢室裡姑娘的名字,然而事實上寢室里只有小豆在睡覺。

醒過來時,已是一個小時之後,艱難地翻了個身,睜開眼,大口喘氣,汗濕枕巾。像是剛跑完一千五,四肢酸軟,疲憊不堪。

我坐起來,低頭看著蓋在腿上的天藍色被子,不吭聲。像被從殼裡強行拉出的寄居蟹,赤裸裸晾曬在空氣里,絕望地等待被風乾。大學三年,極少生病,所以從未表現出怎樣的脆弱,和孤單。然而,然而,為什麽現在的我,竟會被夢魘纏身,無端的寂寞,深深的想念。

我不想給自己減壓,在這個非常時期,我相信我的自我調節能力面對這樣的失衡,還是有辦法對付的。

嘁……睡一覺比跑一千五還累,早知道,就不睡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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